厉云深转身走了客蔓才抬起头来目送他的背影。
或许是医院走廊的灯太过惨白,照在他的身上尽显落寞。
客蔓的心里也是微妙的。
曾经有着肌肤之亲,能够附着对方的双耳亲昵说着只有两个人秘密的亲近关系,如今疏远的却比陌生人还陌生。
想必普天之下,也唯有这样的苦情让人痛心让人妄想伸手却又只好怯怯收回了。
客蔓收回思绪,重新进到病房去,一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已经睁开眼睛了,一双眼睛睁的醒目,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客蔓过去,叫了他一声,舅舅,你什么时候醒的?
云藏没回她。
客蔓又过去,继续问:你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云藏这才有反应,不过只是转过头去,双目无神地拒绝,我不饿。怀.......
他方才下意识地想要询问沈怀安的状况,不过安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停了下来。
他们二人在几个小时前已然情缘两断。
此后只希望,再不要纠缠,再不要想念!
客蔓的神情也暗了下去,一个深情的人受伤,无疑是将他精神上的气血抽了个两空。
身体上受的伤害可以很快愈合,可是,精神上受了伤,此后愈合的过程是漫长又痛苦的。
而此时,沈怀安就在自己的face酒吧上一杯接一杯的喝最烈的酒。
她边喝边流泪,那酒仿佛是回忆药,一点点地帮她清晰地回忆起今晚自己对云藏说的那些狠话。
当时是伤云藏的利刃,而此时她回忆起来,感同身受地说,何尝不是也在剜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