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顾现比刚刚还担心棉袄。

“棉袄。”

他叫了声她，棉袄没动，半晌，她微微抬了抬头，却还是没什么动静。

一声很轻地“没事”从她低着的头下面传上来。

她声音有些瓮，顾现很担心，可是不知道这会儿自己能做些什么，他只好转过头去，环视周围那些人一圈，平日里都是笑意的眼睛充斥着凶狠。

要是棉袄今天出了什么事，在场的一个人都别想逃脱责任！

知道棉袄心里难受，他干脆去揽住棉袄的肩膀，想带她离开。

“我们走，不和这些疯子计较！”

棉袄没动，她也没推开顾现的手，只是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先停下要踏出去的脚步。

“嗯？”

棉袄抬头，她的双眸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刚刚还在讨论着她的人这会儿都放低了声音，更甚有和棉袄经历过短暂的眼神交流的人，立刻就噤了声。

这些人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拎出去的质问者。

你看，人总是贱的，混在人群里浑水摸鱼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激烈，好像被谴责的人做了多大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他们就是上帝派来的正义使者一样，用尽毕生所学的骂人的词汇去为别人讨得公道。

然而当众人只有孤身一人的时候，一个个又都比谁都怂。

正如此刻这般，他们只敢去观察棉袄的反应，当然，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虽然嘴巴上这会儿不敢说，可是等有机会说的时候，就都会滔滔不绝，所以观察当事人的穿着表情和状态去揣测一个人，能够让她们获得足够的素材，这就足够让他们能够拥有在八卦时当最佳八卦表演者饿“荣誉”。

无聊的人总是把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当成毕生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