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献放眼看去,是席来州的前同事,阿言。

阿言凑过来,萧一献下意识感觉到自己同席来州靠太近了,他双腿放回地上,借口要去解手,走开了,准备等一会儿再回来,坐席来州对面。

他真的去了厕所,但厕所隔间里有人在演现场,一条酒保制服裤腿从隔间底下露了出来,湿了一些。听着声音不像一对男女,他手一松,转身去酒吧后门,厕所门在他身后反弹回来,耳朵里充斥的又是节奏感很强的音浪。

酒吧后门门口是条宽宽的巷,人不多很安静,靠墙还算干净,萧一献站墙边抽烟,无聊地看向巷深处。那是密集的建筑群,看着外表,很糙。有个女人从巷深处走了出来。

走到街灯下,萧一献终于看清了她。

她胸前是婴儿背带,里面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宝宝,穿着厚重的衣服,导致整个小手都有些难以自如。而这个女人衣着单薄,里头是一件圆领T恤,衣领都洗大了,微微露出乳沟,外套是薄薄的单色羽绒服,绿色,很破旧。她仿佛很冷,走路都有些瑟瑟发抖,但她一直逗她怀里的宝宝笑。

她走过萧一献面前时,萧一献特意看了她宝宝一眼,长得跟她很像,有婴儿肥,笑得很开心。

一根烟抽完,萧一献又点了一根,想回酒吧,但刚好看到女人扒着后门,在同一个服务生说话,求他请自己的丈夫出来一趟。服务生犹豫一下,答应了。

女人就在后门等。

冷风阵阵,女人背对风向,背有点佝偻。

萧一献开始想,她为什么不进去呢,至少可以先挡挡风时,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看着衣着,是个酒保,从上往下看,衣服有些凌乱,萧一献看到他的裤脚湿透了。

“什么事,不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很忙吗?”

女人有些怯懦:“你几天没回来,家里没钱了。”

男人就从裤兜里掏出几百块,给了女人,转身就走了。

萧一献莫名有点难受,女人却仿佛习惯了,将钱仔细叠好,放进衣兜里,转身就走。风很大很冷,她就护着她宝宝的头,怕被风吹到,宽宽的小巷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往里走。

萧一献拿出自己的钱包,将里头的全部钞票抽出来塞进外套口袋里,又脱了外套,快步追上女人,一把将呢大衣披在女人身上。呢大衣很长,在女人身上都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