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献沉默了。
街灯将席来州整个影子罩在萧一献身上,萧一献亦能感受到席来州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仿佛快要忍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席来州突然开口,话说得硬邦邦,但又仿佛掺杂着哀求,“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男人。”萧一献眼眶有点潮,“不是说好你回头吗?你又想出尔反尔?”他分明记得,在航空公司时,席来州说……
“说回头就能立刻回头的吗?”席来州被拒绝得心抽抽,他转而说,“连跑步都有向前的惯性,更何况是心。”
萧一献正因为明白这点,所以必须说“不能”、“不行”。
“谁能像你这样,表个白,立刻就翻脸,立刻就不能碰了?你也给我一个缓冲期,行不行。”席来州说,“我会回头,我不骗你。”
萧一献觉得,他们两个人就像在同一个地点,往同一条绝路走,他前进了20米,竭力回头。席来州也许前进得更多些,走了50米。
自己叫他回头,尽头是深渊,原点才是平原。
然后席来州跟他说,我可以回头,但你必须来接我。你朝我跑,我朝你跑,汇合了,一起往回走。
但是跑步有往前的惯性,席来州惯性往平原跑,安然无碍,他惯性往深渊跑,再无法回头怎么办。
“不行。”萧一献低头冷漠道。
“还是连碰都不能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