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献怀里抱着一束无处安放的白色海芋,闻言便偏过头,微微抬起耳朵,眼睛微微闭着,动作像一个等待被亲吻的男人。席来州幻想过这个画面,他会吻(yao)遍他的全身,白皙软绵的耳垂,鲜红欲滴的红萸,微红的指关节,还未谋面的小萧,渴望操烂的秘穴,漂亮的脚趾,然后告诉他谁是他的主宰——
“快点啊,”萧一献半睁着眼,斜睨着席来州,“你能行不能行了?”
“我以为我今晚能行的。”席来州挫败地呢喃。
他俯身过去,笨手笨脚又动作轻柔,好半天才把萧一献的圆形耳环卸下来。这个情形他也幻想过,他以为自己会立马将耳环抛出车窗,但他没有,只偷偷地将圆形耳环抛进两座之间的置物盒里,然后又拿过别针要戴上。萧一献扭着脸配合上,但他实在弄太久了,耳垂都戳红了还没戴上。
萧一献就从他手心里拿过别针,自己戴上了,麻利得很。席来州颓然靠在车门,再也无法强行舒展眉宇间的褶皱。
“你怎么了?”萧一献偏头看他,关心地问。
席来州哼笑一声,低着头:“我本来以为今晚可以爽一夜的,结果在这里淋雨,寂寞又狼狈。”
“对了,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萧一献还在揪着别针,调整着位置。“说啊。”
席来州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吊儿郎当,手肘撑在方向盘上,托着自己的侧脸,坏笑着看萧一献:“看到美女,就忘得精光了。”
第十九章
萧一献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有恐同倾向。
不熟的人知道了,不是直接将他打入类似“种族歧视”那样的牢笼,就是给他贴上“深柜”的标签。
熟悉的人知道了,就会可怜他,冠冕堂皇的安慰语跟万金油没有什么区别,也有劝他去看心理医生的。
没有人,跟席来州一样说——幸好我不是同性恋。
潜台词他都读懂了,幸好我不是同性恋,还能和你做朋友。
暖得萧一献心头都热起来,要站到店里空调口底下才能缓解热气上涨到脸上,他穿着细黑格子衬衫黑色九分裤,不耐寒的装束,女店员有些担忧地望望空调口,又好奇暧昧地看了他的耳环一眼,尝试将他引到一旁:“先生,您上次买的深绿色脚绳没货了,您过来看看这边的新款。”
萧一献跟过去,眼睛打量着女店员,Energie店里的女店员都长得好看,视线下移看向女店员的手,按他的眼光来看,这双手可没有那个潇潇好看,难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席来州不是个千金一掷的人,能为个女店员买下一大袋轻奢品,还打了耳洞,在萧一献眼里就是很喜欢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