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淡淡的说道:“如果宋某想对你说一个不字呢?”
刁光斗笑着说道:“宋提刑犯不着吧?你当个提刑官不过四品官职,才来京城不久可听说过‘京官难做’这句话?可知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再跟你说点实情吧,刁某在京城有许多朋友,当朝重臣也有不少惟刁某马首是瞻的,这你
信不信?所以我实心实意地劝说一句宋提刑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还是不跟我作对的好,不然那竹如海便是榜样!”
宋慈感到十分意外说道:“竹如海…”
刁光斗说道:“竹如海不是死了么?听说他一头撞死在死囚牢里,可以想见姓竹的临死之前一定对你宋慈骂声不绝怨气冲天,你想必已经明白了竹如海确是含冤而死啊。”
宋慈痛苦不已,说道:“这…”
“你想想看这么简单的情节你都没瞧出来,小桃红在水里浸泡四五天了,案发前两天竹如海如何能与小桃红相见,又如何能将她扼死抛尸山中呢?”
“这…”
刁光斗嘿嘿一笑,说道:“宋提刑你知道姓竹的一死谁心里最高兴吗?是我啊我是最开心最得意的。”
宋慈说道:“此话怎讲?”
刁光斗笑着说道:“刁某在西郊建起一座如意苑,弄些歌舞乐伎又有宝刀良马引得城里官员富商纷至沓来喜欢不尽,可偏有人对此心怀不满意欲捣蛋,竹如海不过刑部小小推事芝麻绿豆官都算不上,却自以为是想做天下第一清官,他借助小桃红进如意苑唱戏与官员们调笑之机,暗地里探摸我刁某的底细,你说他一个出道没几天的小毛孩能有几分能耐能跟我斗吗?小泥鳅还能翻大浪?这不是自找苦吃自作自受吗?”
宋慈说道:“你是说竹如海借助小桃红暗地里探摸你刁光斗的隐情秘事,此情可属实?姓刁的你…哎呀!”
宋慈赶紧至案桌上将一张写有遗书的白衬布片取过来再看,上面的血字不禁语音微抖地吟读起来,“空有一腔热血却招无端祸殃,连累知心女子痛断男儿肝肠,可怜大宋朝廷自绝一门忠良,如意苑黑风乱世,宋提刑何日能擒毒狼…”
刁光斗用意险恶地说道:“宋提刑,这回竹
如海死得可真叫冤啊,他恐怕是死不瞑目啊!”
宋慈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全身乏力手捏不住那块写着血书的白衬衣布落在地上,他呆呆地坐着竟不能说话。
刁光斗说道:“宋提刑,一个小小的刑部小吏死就死了罢,何必管那么多?这回你虽定了他一个谋杀罪关进死牢,毕竟没动刀砍他脑袋,是他自己顶不住一头撞死的,于你宋提刑何干?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以后如何在京城立住脚跟当上高官,或许我们还能合作一把…”
“你…”宋慈以愤怒的目光紧盯着刁光斗不禁握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