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凌晨,无花笑着说道:“谈禅下棋之约,两位千万莫要忘了。”
乐丹微微一笑,说道:“我一直以为,佛门中人都是榆木疙瘩的脑袋,你倒是挺有趣的。”
无花微微一笑,说道:“能够被有趣的人赞做有趣,也是一种有幸。”
楚留香高声笑道:“谁若会忘记无花之约,那人必定是个白痴。后会有期。”说完一个纵身,朝着岸边掠去。
无花目微微笑道:“能与此人相识,无论为友为敌,都可算是件乐事。”
乐丹笑着说道:“不错,能和楚留香做朋友,确实是一件乐事。”
入城后晨光已露,街上已有了稀落的行人。
楚留香三转二弯,竟又转到那快意堂,宋刚尸身已不见沈珊姑与天屋帮弟子也都走了。
几条黑衣大汉,正在收拾打扫,瞧见楚留香,纷纷喝道:“此刻赌室还开,你晚上再来吧,急什麽?”
楚留香笑道:“我是找冷秋魂的。”
大汉怒道:“你算什麽东西,也敢直呼冷公子爷的名宇。”
楚留香道:“我倒也不是什麽东西,只不过是冷秋魂的兄弟。”
几条大汉望了一眼,放下扫把水桶,匆匆奔入。
过了半晌,冷秒魂便施施然走了出来,面上虽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双目却仍灼灼有神,上下瞧了楚留香几眼,冷冷道:“阁下是谁?冷某倒记不得有阁下这样的兄弟。”
楚留香故意四下望了一眼,压低语声,道:“在下便是张啸林,为了避入耳目,故意扮成这副模样的。”
冷秋魂怔了怔,突然拉起他的手,大笑道:“原来最赵二哥,兄弟当真该死,竟忘了二哥的容貌了。”
楚留香暗暗好笑,被他拉入间精致的卧室,绣被里
露出了一截女子蓬乱的发髻,一根碧玉钗已坠在枕上,冷秋魂竟霍地掀开被子,冷冷道:“事已完了,你还不走?”
那女子娇啼穿起衣服,踉跄奔了出去。
冷秋魂这才坐下来,瞧楚留香,说道:“不想兄台的易容术,倒也精妙的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冷兄可瞧得出麽?”
冷秋魂说道:“易容之后,自然不及以前自然,兄台若是扮得丑些,倒也不易瞧破,这样….这样总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楚留香暗中几乎笑破肚子,口中却叹道:“黑夜中匆匆易容,虽不甚似,也只有将就了。”
冷秋魂又瞧了两眼,说道:“大致倒也不差,只要鼻子低些,眼睛小些,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