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算计林冲

林冲答道:“小弟少冗,不曾探得师兄;既蒙到我寒舍,本当草酌三杯,争奈一时不能周备,且和师兄一同上街闲玩一遭,市沽两盏如何?”

鲁达说道:“最好。”两个同上街来,吃了一日酒,又约明日相会。

林冲自此每日与鲁达上街吃酒,把这件事都放慢了。且说高衙内从那日在陆虞候家楼上吃了那惊,跳墙脱走,不敢对太尉说知,因此在府中卧病。陆虞候和富安两个来府里望衙内,见他容频不好,精神憔悴。陆谦问道:“衙内何故如此精神少乐?”

衙内看着陆虞候说道:“实不瞒你们说。我为林家那人,两次不能得到她,又受了林冲那一场惊吓,这病越添得重了,眼见得半年三个月,性命难保!”

二人说道:“衙内且宽心,只在小人两个身上,好歹要共那人完聚;只除他自缢死了,便罢。”

正说间,府里老都管也来看衙内病症。那陆虞候和

富安见老都管来问病,两个商量道:“只除恁的…”等候老都管看病已了,出来,两个邀老都管僻静处说道:“若要衙内病好,只除教太尉得知,害了林冲性命,方能彀得他老婆和衙内在一处,这病便得好。若不如此,一定送了衙内性命。”

老都管说道:“这个容易,老汉今晚便禀太尉得知。”

两个说道:“我们已有计了,只等你回话。”

老都管至晚来见太尉,说道:“衙内不是别的症候,却是喜欢林冲的老婆,得了相思病。”

高俅问道:“林冲的老婆何时见他的?”

都管回禀道:“便是前月二十八日,在岳庙里见来;今经一月有馀。”又把陆虞候设的计细说了。

高俅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觉得自己的孩子既然想要人妻,那便害了林冲便是,于是同意了陆虞候的算计。

再说林冲每日和鲁达吃酒,把这件事不记心了。那一日,两个同行到阅武坊巷口,见一条大汉,头戴一

顶抓角儿头巾,穿一领旧战袍,手里拿着一口宝刀,插着个草标儿,立在街上,口里自言自语说道:“不遇识者,屈沈了我这口宝刀!”

林冲也不理会,只顾和鲁达说着话走。那汉又跟在背后道:“好口宝刀!可惜不遇识者!”

林冲只顾和鲁达走着,说得入港。

那汉又在背后说道:“偌大一个东京,没一个识得军器的!”

林冲听得说,回过头来。那汉飕的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

林冲合当有事,猛可地道:“拿来看看。”

那汉递将过来。林冲接在手内,同鲁达看了,吃了一惊,失口道:“好刀!你要卖几钱?”

那汉看着林冲说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林冲点头说道:“价是值二千贯,只没个识主。你若一千贯时,我买你的。”

那汉苦笑着说道:“我急要些钱使;你若端的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