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说完后，飞快的觑一眼霍庭初，又飞快的低下头去，像是主动承认错误，正在等着大人惩罚的小孩子。

哪知，霍庭初竟一点都没有吃惊的成分，“我知道。”

她猛地抬眸，“你怎么知道的？”

“谢恒在放映室旁边的房间，找到了你们留在那里的电脑，他用那台电脑分析视频是否是合成。”

霍庭初平铺直叙的嗓音，沉沉的从他两瓣薄唇里发出来，每一个字音都咬得平稳异常。

顾暖竟是没有注意当时谢恒用的电脑，但也不奇怪，那是台新电脑，本来就是打算丢的，不认得也不奇怪。

“你会不会觉得……”顾暖小心的搅着自己的手指，眼儿一抬一抬的，视线看不定他脸上，却又很想看清他脸上会有什么表情，纠结了稍许，还是决定要将藏在心里的那句话说出口：“我这么做很卑劣，很上不得台面？”

霍庭初唇角莞尔。

钩织在他眉梢眼角间的笑意很轻淡很温柔。

如同他说话时难得温润的嗓音：“高兴吗？”

顾暖其实想挣扎一下，不太想把自己过多愉悦的情绪给表达出来，那样会显得自己又冷血又没心没肺，可她那张脸儿是藏不住的，精致面庞上全都是飞扬明媚的笑意，“我高兴啊，我就是故意的，因为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觉得高兴，也做下了，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霍庭初的行事作风向来如此，他从不让自己后悔，一旦出手，便会把事态完全的掌握在手中。

但顾暖不同，她毕竟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从小在莱家受的屈辱，以及情感上的背叛，只想着如何报复，却没想过如何收场。

霍庭初看透了她这点本性，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不需要。

他有足够的能力，惯着他的小妻子飞扬跋扈。

很显然，顾暖更能接受他那样委婉的说法，小脸儿上微凝着的神色慢慢松懈下来，心里的罪恶感也随之一点点消散。

她忽然扑过来，蹲在男人身旁，手臂趴在他大腿上。

仰头，看着面前帅得耀眼的男人，“你真的好厉害啊，好多人听你的话，霍家……是霍家厉害，还是你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