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在他脸廓前的雾气浓了些。

无法看清雾气后看着顾暖的，是怎样一双考究的眸子。

“关于那份骨髓检验单，是我善做主张拿去化验的。”

顾暖点点头，面上没有丝毫动怒的痕迹，而是释然，“我知道，他跟我说了。”

“你原谅三哥了？”

“没有，没原谅，很介意。”她回得很坦诚。

这个回答，在谢恒的预料之中，却是意料之外。

都说顾暖的性子随意洒脱，凡事都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想要和她提点什么要求，必须得看她本人愿是不愿。

谢恒敲落一截烟尘，声调小了些，“无论如何，我欠你一声抱歉。”

“如果你是说搅黄了我们的婚礼，那大可不必。”

顾暖歪着头，稍微思索了一下，“我后来觉得，不这么早结婚，兴许是好事。”

”你对三哥动真格了？“

顾暖反问：”不然呢？“她还在这儿叽叽歪歪的做什么。

不过她还是补充了一句：”虽然是你们请我来的，但我自己是半推半就的。“

谢恒吸了一口烟，再问出口，问题就有点在危险擦边，“心甘情愿照顾三哥的？”

“不情愿。”

“想走吗？”

“不想。”

顾暖已经喝完了整杯牛奶，起身，椅脚划过地面的刺啦声响很轻微。

她双手撑在桌沿，对着谢恒露出一张笑脸，可那笑意在眉梢眼睑间却是挂不住的，甚至糅杂了一些冷意，“你不用在这儿试探我，霍庭初对我有什么意义，我很清楚，他是我男人，照顾他是应当，但不代表他欺瞒我的那些事，这么轻松就算揭过了，我很记仇，八卦媒体那些传言半真半假，但我有仇必报是真的。”

言下之意，她并不打算放过霍怡然，也不打算要放过霍庭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