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这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快要看不清了，唇角缓缓的拉扯开一丝悲悯般的冷笑。

“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执念那么多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

“难不成你以为我就知道？”

男人冷声喝问一句，挺拔的长腿迅疾的往前迈去，抢在苏曼躲她之前，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扣住了她的腰。

苏曼挣扎，他便箍得越来越紧，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绷起的青筋。

霍弈秋宽厚的大手按在苏曼的后背上，往心口上一个使劲，强行使彼此的额头抵在一处。

一推一搡间，来来去去的，彼此耗费的力气太大，又相互冲撞抵消，呼吸也渐渐的不受控，从轻变得粗重。

四目相对，苏曼从霍弈秋那双泛红的双眶内，看见了自己。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斗得两败俱伤的野兽，还在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拼命的将对方的伤口再撕扯得大些，不给另外一人愈合的可能。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对你执念这么多年，我为什么念你这么多年，明明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想要把你生吞活剥了，可见到你了之后，我又舍不得，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告诉我啊！”

霍弈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触着她的鼻尖，说话时一声声粗重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压抑在喉间里，好似困兽一般的嘶鸣。

苏曼哑口无言。

她眼也不眨的看着男人也在看着她的那双眼睛，眼前朦胧的雾障越来越重，某些已经掩埋在时光深处的东西，争先恐后的涌进脑子里。

他们的那些过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私定终生，无情背叛，再见已是仇人……

统统的，事无巨细的倒回脑子里。

苏曼扇动睫毛的瞬间，两滴清泪落了下来，她缓缓的抬起手，在半空迟疑了一瞬，而后坚定的抱着男人的脖颈。

嫣红的唇瓣，轻轻的印在男人两瓣薄唇上。

她吻了他。

算是情不自禁。

“大概……是还爱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