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心下一慌，昏暗中抓住了他的手，“你做什么？”

借着窗外月华的微末流光，顾暖看见霍庭初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头顶落下的低沉声线，掺杂了太多了哑音：“乖乖，并非是我要趁人之危，沙漠夜晚冷，一条薄毯不足以御寒，我把衣服解开，你贴着我，好歹能够靠体温暖着。”

顾暖听得面红耳赤，那么流氓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口吻。

她觉得嘴里很烫，含在舌尖上的话很难囫囵出来：“我……我没有那么想。”

“好。”

霍庭初开始动手解衬衫纽扣，从上到下，到解最后一颗的时候，顾暖忽然攥住他的手。

“你身上也就一件衬衫而已，要是解开了，你不是更冷么？”

“无妨。”

他把最后一颗也给解开了，衣襟往两旁敞开，将顾暖给裹了进来。

其实他身上的体温也不高，长久的被冷意给浸染着，表面的皮肤起了一层自我保护意识，即便这么贴着，中间也还是隔着顾暖身上的几片衣料的，他的体温，一时不能过到她身上来。

而后，霍庭初将那张薄毯盖在顾暖身上。

她趴在他身上，而他躺着，后背靠在车门上，挺拔的身躯，屈尊在后座里，那双长腿都只能勉强打直，身上还得有顾暖这么个小挂件。

即便是条件简陋成这样，他也给了她一切所能给出的最好的。

顾暖心里越来越不是个滋味，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眼狼。

“你等等……”

她手儿撑在他胸膛上，借了一把力，慢慢的撑坐起来。

心里是又犹豫又挣扎，好几个小人儿在脑子里打架。

顾暖一咬牙，狠下心来把那些矜持都给抛掉了，就攥着这一瞬间激出来的勇气，动手解衣服扣子。

她身上总共穿了两件，一件外套，内搭是一件开衫的薄针织衫，下午收工之后穿上的，就是想到万一玩得晚了，这么穿应该能起到一点御寒的作用。

可她打死也想不到，会突遭变故，沦落到这个地步，也幸好里外两件都是开衫，才方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