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用说么,当然是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不不不……现在是法治社会,得移交法办。”
话说得语无伦次,表情再是凶狠坚韧,可顾暖抱着自己臂膀的手却在一点点的收紧,指甲都快穿透衬衫掐进皮肉里去。
霍庭初没吭声,安静的吞云吐雾,袅白的烟线层层递进的笼盖在他高挺的面额前,墨黑般的瞳仁,却始终凝在她的小脸儿上。
他眼底那沉静无声的力道,顷刻间,就让顾暖败下阵来。
小家伙脸上囫囵变换过几种颜色,眼睑一抬一抬的,偷瞄过他几次……
最终一咬牙,对他示弱:“其实我害怕……”
她话音刚落,霍庭初恰好往旁侧吐出了一口白雾。
似乎有那么些微的,松口气的意思。
顾暖最后这句话,才是他真正想要听的。
霍庭初弹了弹烟灰,香烟夹在他食指和中指间,忽而抬手在她腰后护了一把,“来。”
顾暖下意识的跟随他的示意,同他往一个方向走,一步步的走回那火堆旁。
眼角瞥见他熟稔抖烟灰的动作,然后,他再次将香烟含在唇边,双手将已经拧的差不多的白色亵裤抻开。
再然后,将裤子搭在腾了小范围位置的木架子上,一点点的捋平整。
顾暖始终在研究他的每一个动作。
总觉得霍庭初这样习惯了挥斥方遒又时时刻刻冷静自持的人,那颗高智商的脑袋的确比她的豆腐渣思维要强得多,像他这种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有深意的,就好像古时候那些总爱云游四方的高人,能够下凡来稍稍指点一下,都是眷顾。
可顾暖即便是眼睛也不眨的,还是不能够看明白霍庭初的举动有何深意。
难不成是有禅意的?
顾暖揉了揉眼睛,心虚的瞄了一眼他的鞋尖,“霍总,恕我愚昧,您抖一条裤子,是要告诉我什么深意?”
霍庭初手上动作一顿,狭长的凤眸轻悠悠的往她脸上睇了一眼,自是没错过她小脸儿上那一本正经,满是旺盛求知欲的表情。
他忽然生出一阵好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