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摔进水面下，很快扑腾了出来，她两手将湿冷黏在额头脸上的发丝往后推了几把，去掉眼睑上盖着的水迹，睁眼便看见霍庭初半截西装裤腿。

他蹲下身，深邃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在水里挣扎的顾暖，并没有要伸手拉她一把的意思。

水面倒映着月华和路灯交织的光晕，泛冷的光线，勾勒出霍庭初格外冷清的脸廓线条，眉眼间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清醒了？”他问。

顾暖瞬间便听出了他言下之意的嘲讽。

敢情刚才自己借着一点胆气说出来的实话，在他的眼里看来，就只是一大通的疯话。

顾暖倔强的别开头，“你信就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信，你要的东西，可以直接向我开口。”霍庭初低沉丢了她一句。

顾暖撇撇嘴，“我不是乞丐。”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给。”

“你现在说这些，是故意取笑我是吗？”

霍庭初看着顾暖被冷水泡得泛白的面颊，总算因她情绪激怒而透出一抹绯红，她锁骨不断起伏，高扬的脖颈曲线被水光浸染着，美得让人心动。

他眸子微微眯起，深刻的眉目含笑：“我怎么敢。”

顾暖蓦地怔愣了。

她竟然从霍庭初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些无可奈何的意味。

霍庭初伸出一只手，顾暖咕哝：“我会游泳。”

然后，恁是一点点的划到岸边。

顾暖在冷水里泡了半天，周身的力气去了大半，那种高度，她蹭不上去，又不想丢面，可一双眼睛，忍不住瞥向他。

霍庭初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他双手伸到顾暖腋下，将她从水里给抱了起来。

即便穿得单薄，但她身上的长裙吸满了水，身子也变得厚重了些。

顾暖还没到他怀里的时候，双手猛地往前一按，恰好就按在霍庭初肩膀上。

他本就是蹲着的，底盘再稳，也架不住顾暖整个人扑下来，倒地的霎间，他下意识的将顾暖给拥进怀里，将她护在上面，而他后背着地，衬衫扎进了草地里。

顾暖愣愣的张大嘴巴，忘了从他身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