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没有接着求证这话是真是假，对她来说，是真是假，根本就不重要。

她重新启动车子，车厢里陷入了一种诡谲的寂静，呼吸声反而成了最大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暖低低启口：“觉得我这一面很不可思议，觉得恶心了吗？”

霍庭初单手支着鬓角，当他眼神触及到顾暖的侧颜时，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因为顾暖根本不需要他回答，自己便接上话来，“我有时也觉得自己恶心，已经分不清我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被同化成这样的。可我不强势一些，等着把我撕裂的人数不胜数，我是个惜命的人，只想活的久一点。”

霍庭初面色微沉，顾暖最后那句话，听上去不像是感慨，而是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

“如果你觉得我这一面很虚伪，那么恭喜你，看清我真面目之后……”

“想让我不缠着你？”霍庭初不等她说完，霸道的截断了她的话。

顾暖眼角余光往旁侧去了一眼，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又转了回去。

她忽然觉得紧张，喉间吞咽得有些干涩，“如果可以的话……”

“不商量。”

霍庭初厚重低醇的嗓音，仿佛贴着耳廓说出来的。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鼓点一般敲击在她心坎上，“我说过，对你，我是志在必得。”

顾暖拢了拢眉，她怎么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的口中，就只是一件被看中的，暂时新鲜的商品？

她觉得很不爽，脚底猛地踩下油门，车子速度提得像是飞奔一般。

霍庭初依然没有半分惊慌的痕迹，他指尖轻微的摩挲过薄唇，一帧不落的将苏若小脸儿上被噎后闷闷的神色收眼底。

他唇角浅淡的钩织出了一抹温和的弧度。

他在无声的微笑。

顾暖动不动就炸毛的脾气，在他眼里看起来，特别可爱。

霍庭初没问顾暖要去哪里，放心的把主导权交给她。

他始终惬意的坐着，举手投足间，透着成熟男人的沉稳气场，沉黑的眉宇间，压着一片凛然之气。

顾暖在大马路上飙车，最后车子停在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