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忽然在走了两步后,脚步便顿了下来。
回头看来,狭长的眼眸微眯起,透着赛雪欺霜般的冷意,犀利的眸眼蓦地锁定在顾暖惊慌不堪的脸上。
“看来,你那晚,也只是酒醉后顺便的撩拨,哭得挺惨,戏也不错,但见人就想睡的习惯实在有够龌龊!”
顾暖揪着心口前的衣领,不知怎的,心里难过得很。
霍庭初居然动怒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难不成,他是以为自己睡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觉得恶心了,才生气的是么?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生气,他刚才那句话实在是太有失公允,给顾暖扣了好大的一个脏帽子。
可她却连和他对怒的资格都没有。
霍庭初撂下话后,走的很决绝。
顾暖脑子一空,还没想好,身体便先有了动作,她追到他身后。
手,抬起,稍稍犹豫了一瞬,而后伸过去拽住了他的西装下摆。
“求求你……”轻如蚊蝇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
男人侧回头看向她,深陷的眼窝内,那双墨眸轻微的紧缩了一秒。
黑白分明的眼眶里,倒映着她惨白得毫无血色的白皙面容,浑然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求你了……”顾暖怕他会打掉她的手,指尖的力道再多攥紧了几分,绷得指节都泛白了,低着头,很是难堪的开口:“我知道我有些过分,可是……求你帮帮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霍庭初黑眸轻眯,随即,一抹轻笑,随着鼻息喷了出来:“我究竟什么时候给了顾小姐错觉,我会是你的退路?”
顾暖抬头,洗手间外的廊灯开得很盛,她得仰着脖子才能够看清高处的他,明澈光线将她脖颈的曲线拉得很优美,她这张脸,当得起肤如凝脂的赞美,脸色越是苍白,便越能够显出她因羞怯和惧怕而微微透着的那么一点红,实在是惹人怜惜。
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在男人的眼里,毫无遗漏。
包括……
她双眼中含着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