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215

[综]恋与猎人 Miang 3503 字 8个月前

恰好,她也不排斥照料旁人。悉心地为他系上狩衣的腰带之类的活,很适合她。

眼下,三日月宗近悠然地靠到了她的膝上,似乎在尽心地享受着晚辈的儒慕之情。

“我想起来了…细川氏罢免将军这件事。所罢免的将军,还是足利氏的。”他迟到一步地慢笑着,“我在足利家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些事。”

说罢了,他大概是终于躺够了,支着身子坐了起来,看向了窗外。“雪已经停了啊……那就是溯行军已经被消灭了。差不多是时间离开了吧?”

付丧神的体力都很好,与溯行军大规模地战斗都不会有太多损耗,更何况是其他的小事。他抚平了衣上的褶皱,对身旁的优娜说:“那种香气不见了呢。是我的功劳吗?”

她向着三日月宗近行礼,低声说:“正是三日月殿的功劳。”

“哎呀…”他似乎有些无奈,“没想到我还有这种冲动的时候呢。明明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知怎的,闻到香味的时候,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她歪头,轻笑起来:“那就请三日月殿把这当做一场意外,在雪融以后,就忘记了吧。”

三日月宗近的眸微微一眯。

“意外……吗?”他似是在斟酌,慢慢道,“你可是说过‘在主公面前见到我、就无法移开视线’之类的话呢。要我将这当做一场意外,稍稍有些过分吧?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记忆力却是不错的哦。”

优娜:……

不妙!

“三日月殿…那个……”她腼腆地笑了起来,“能服侍于殿下,我很荣幸。不过,既然雪已经停了,我们还是先去找一期先生他们吧?”

她显然是想光速转移话题。

“我很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喔。”三日月宗近这样回答她,“下次,也请你关照了,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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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停了,证明余下的时间溯行军已经被其余的队友解决掉了,历史回归了原本的轨道,可以继续向前了。

现在,静御前也可以离开他们二人,继续自己的宿命了。

优娜自掏腰包,花辛苦出阵的钱为她雇佣了新的侍从,负责护送她前往母亲所在的北白川。

夫君已然远走,回到剩下的家人身旁寻求庇护,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静御前听闻她的决定,心底也觉得合适。她怀有身孕,实在不适合长途奔波,还是稳定

地在某处久居为好。

“谢谢你,优。”临行之前,静坐在轿笼之中,向她道谢。这位瘦弱的京都美女,语气相当恳切,“虽只是萍水相逢,但我会一直记得你与你家殿下的恩情。他日若能相逢,定会厚怀以报。”

优娜站在轿笼一侧,张望着远处正在清扫道路积雪的城下男人们,道:“雪快要扫干净了,御前也请尽快上路吧。等回到了北白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届时,想必九郎阁下也定会安然无恙。”

提前自己深爱的丈夫,静露出了苦涩的笑,但很快,她的眸间又燃起了一丝希冀之火。

“承蒙吉言。我也相信他会平安无虞地回到我身旁来的。”她说着。

轿笼的帘子慢慢放下了,抬轿的侍从一用力,便扛着轿杆深一步前一步地涉雪走去,静御前的几个侍女也跟了上去。

优娜抽出了腰间静御前所赠的那柄折扇,悠然叹了一口气。

饰以金箔与朱丝的桧扇,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彩,但她从前的主人,却并不能再度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了。

静御前回到母亲身旁不久,便被源赖朝所传唤,此后成为了镰仓的人质,常常要面对严苛的审问。但她从未供出任何夫君的线索,也拒不告知夫君逃亡何处,连审讯的男子也拿她毫无办法。

后来,镰仓的主母北条政子听闻她的歌舞大名,便要求她在祭祀之时献上舞蹈。静御前被迫答应,却并未歌唱政子所要求的曲谣,而是毫无惧色地当着群臣百官的面吟唱了思念夫君的恋曲。

如此勇气,叫人不由为之震愕。但上天却并未予她多少命运的怜惜,不久之后,三十一岁的源义经死去,她也随即病终,跟随而去。

在临别之时,优娜所说的话,全都是心知肚明的欺骗与安慰。同情之心不可免,但她乃付丧神,绝不可改变历史,只能任由悲剧朝着原本的方向行进而去。

雪散之后,冬日的晴天高远而明朗。

优娜站在清扫了积雪的小径上,对三日月道:“三日月殿,我骗了御前阁下呢,说了‘你的夫君很快就会回来的’之类的谎话…她会原谅我吗?”

三日月宗近闻言,散漫道:“就算是遭人记恨,也非得这样做不可。”

“是吗……”

“嗯。”

三日月宗近的手指忽然伸了过来,慢慢地勾起了她的下巴,令她对上了自己的眸子。

“三日月殿……?”

她凝神,呼吸微滞。三日月殿的面容漂亮到令人不敢随意直视,他这样做的话,就让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听到我的话了吗?”他很和蔼地问,“就算会遭人记恨,也不可改变历史,也不要对历史之中发生过的事情耿耿于怀。比如…主公的前尘往事。”

他说着,指尖慢慢摩挲过她的面颊,轻声说:“我还希望优能一直照顾着我呢。不希望失去的东西…就是所谓如是吧。”

她愣了愣,垂下眼睫,道:“好。”

她知道三

日月宗近说的是哪件事。

她对主公的过去,似乎有些太过好奇了,以至于在执行任务时,都会向静御前询问那些民间的传闻。明知道真正的故事必然在后来得势者的涂抹下修改的面目全非,却还是在孜孜不倦地追逐着。

成王败寇,胜者有权利书写史书。她从静御前口中得知的故事,又能有几多真实?

可纵使如此,仍旧是好奇。不仅仅是因为她人格之中的“忠诚”,更是因为那些连续的梦境——她在梦中,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个人的哀伤与痛苦,恍若亲身经历。

她想要……

想要将那个人,从这漫长的、宛如永不结束的雪夜一般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虽然自不量力,但她的心中偶尔会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但是,三日月宗近也告诉她了。“不可对主公的前尘往事太过执着”、“得到了主公的名字的话、你便不再属于你自己了”。

如果她恪守着付丧神的本分,那就不该去触碰那些发生在梦境之中的事情。

她正低头沉思着,身后远远传来了一道颇为熟悉的嗓音:“弟—弟——三日月——”

看这劲头,像是鹤丸国永。

她扭过头,果见得一袭白衣、几乎要和雪地融为一体的鹤丸,顶着冬日天晴后的阳光朝这里跑来,仿佛一只在冰面上溜冰难以刹车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