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之千手……
与森林相依相靠,在树木的环抱中生长起来的家族。
她仰头望着无比高大的树木,忽然鼻尖有酸意涌起,忍不住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扉间听到了,回头瞧见她浑身湿淋淋的样子,蹙眉说:“你先去换件衣服吧,还有那个孩子也要照顾。别一下子生病死去了,到时候,宇智波一族又有借口闹事。”
优娜小声说:“我没有…没有衣服可以换。”
扉间愣了下,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他有些烦,说:“那你就穿我的衣服吧。”
优娜根本没多想,点头就答应了。
她跑了一个晚上,又冷又累又饿,有的换洗就很好了,根本不想挑剔。
自从来到战国时代,她整个人都变粗糙了。戒烟戒酒不说,还没的化妆打扮,现在连衣服都不挑,有的穿就很好。
扉间给了她一件男式的和服,黑白的简单条纹,袖口与领口都很宽大,她必须将衣摆卷的高高的,用腰绳里外绕上两圈,才不至于令这件衣服滑落至肩下。
洗了个热水澡后,她总算是活了过来。
但摆在眼前的,却是更令她愁眉不展的现状——她在千手一族就是个战俘,扉间又对她没有好脸色。要想平安地离开这里,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宇智波千夜这个烫手山
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借着昏暗的烛光,优娜看向角落襁褓里的千夜。这小鬼继承了亲妈搞大事的血统,极为稳重,任凭优娜带着他翻山越岭,他都能睡得坦然自若,此刻正香呼呼地从鼻孔里吹出个一点儿也不宇智波的泡泡来。
宇智波南系在他脖颈上的福囊,还安安稳稳地挂着。
优娜想起自己要找的忍法帖残页,起身在屋里转了转,从角落里找出一柄苦无,借着灯烛的影子,想要小心地切断福囊的系带。
为了不伤到孩子娇嫩的肌肤,她的动作格外的犹豫。
苦无慢慢地切断了绳索,她终于将福囊摘了下来,收入了怀中。正当她舒了一口气时,房门忽然被重重推开,千手扉间皱着眉闯了进来,冷着脸吼她:“你在做什么?!”
优娜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苦无藏了起来。
扉间的脸色冷的可怕,他大步走过来,将熟睡的宇智波千夜抱起来,低头查看孩子的脖颈并无伤痕后,这才将他放回去。
“你是觉得我们千手一族不近人情,连孩子都会折磨,所以才决定杀了他吗?”扉间语气冰冷地质问她。
方才他在屋外等候着优娜换洗完毕时,瞧见门上映出了一道轮廓的影子——女人手持匕首,慢慢地、犹豫地贴近了婴儿的脖颈。
扉间当时就面色一僵,连忙破门而入,制止她的行为。
“放心吧,我们不会做这种残酷的事情。就算宇智波都是敌人,可我不会对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下手。就算要杀他,也要等他上了战场!”他说。
优娜:……
不是,那个,你,我,他=。=
她其实只是想要千夜脖子上的东西而已啊……根本不是扉间想的那样!
她的手一松,苦无哐当落在了地上。扉间弯腰拾起了那柄苦无,严肃地说:“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事情。”
优娜点了点头。
扉间看她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才安下心来。
他可不想看到这对宇智波的母子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到时候大哥回来了,又得闹出事。
“你叫什么?”扉间问她。
“……优。”
“宇智波优?”扉间眯眼看她,“你没有宇智波的血统吧。是外族嫁进去的女人?”
女人说是。
扉间的衣服落在她身上有些宽大了,她必须时不时用手将领口提起来。烛火一曳,衣襟下还是会露出半抹玉似的肤色。
那肌肤也不是单纯的白,好像依稀透出一点浅淡的樱色,如同开到最盛时即将凋谢的色泽。她的面颊亦是如此,忧愁又清丽。
扉间不自觉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难怪当初大哥对她一见钟情,她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如果将她掳为俘虏的人并非是千手的族人;如果她是在寻常大名间的交战里落入敌手,恐怕等着她的宿命,便是成为敌人的侍妾吧。
那些权势在手
的男人,从来都喜欢享受凌驾于宿敌之上的快乐。夺走宿敌的女人,随心所欲地处置,亦是他们取乐的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