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字把蓉儿吓得脸色都白了,一把抓住老大夫的衣摆,追问道:“那……那我家小姐这该如何处理!”
“莫慌,您家小姐不过是轻微中毒,只要把毒素清了便好。”
似乎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老大夫一脸淡定地收好丝巾,写好了方子,叮嘱道:“按这方子上的去抓药即可——另外,毒素虽是清了,但是那香囊,自然也是不能再佩……”
“这是自然!”
不听老大夫嘱托这么多,蓉儿便一手抢过那药方子,从荷包里摸了些碎银子塞过去,又叫人把老大夫送走,这才急急地赶去抓药,请厨房煎好。
刚回到司雪蒿的房间里等着,一转身的功夫,蓉儿才惊觉自家小姐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去煎药了?”
未等蓉儿发话,司雪蒿便先开了口:“把最近她们送来的香囊都拿过来,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整我。”
早在老大夫把脉的时候,司雪蒿就已经幽然转醒了,所以这两人的对话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香囊,本利用的本就是它自身所带的香料的气味,而自己恰恰忽略了这一点,只想着把里面有毒的香料剔除了就没事了。
殊不知,有心制作出害人用的香囊,香味早已经从香料本身侵染到香囊的布料上了。
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
司雪蒿眸子一沉,抬头时已经看到蓉儿把最近司川芎和司山柰送来的香囊都拿到跟前来了——
一个白色的,一个淡蓝色的。
看着两个绣工截然不同的香囊,司雪蒿陷入了沉思,开始回忆起香囊里最开始装的是哪些香料了。
“对了,老爷说了,现在在府上的可是两位王爷,这接风宴可不能没有,不过就是改成了简单些的。”
见司雪蒿拧紧了眉头,半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来,再加上司雪蒿都腹泻了两回,又是高烧的,这么一折腾起来,饭都吃不上了,实在担心,只能插话道:“既然小姐醒了,去露个面也好,省得又被夫人逮着数落一顿。”
“不去。”
没有半点犹豫,司雪蒿轻启双唇,冷冷吐出两个字来。
本来就因为腹泻没有去迎接苏奕煌被数落了一回,眼下自己还在发烧,这等脸色去宴席,只怕是去了才真的会被再数落一顿了。
而且怎么说现在府上也是有两位皇子在,眼下自己脸色不好,且不说苏奕煌会不会说什么,但苏楚蓝是一定会有动作的。
按着这么一整,这个宴会,还真别想好好办了。
“蓉儿姐姐,”
细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要不是因为房里一片安静,都会被忽略掉:“药已经煎好了,你开门拿一下罢。”
蓉儿急忙起身,刚打开门,给门外那人道谢,却猛然一怔——
“怎么了?”
司雪蒿瞧出了蓉儿的不对劲,眉头一蹙,低声问了一句:“门外还有谁?”
“裕……裕王殿下?”
蓉儿怔怔地看着那小丫头身侧的人,尽管苏楚蓝已经用眼神命令她不要出声了,但为了提醒司雪蒿,蓉儿还是故作诧异地低呼了一句:“您不是应该在晚宴上的么,怎么会——”
苏楚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