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蒿怔了一下,这才看见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血迹,但她并没有接过苏楚蓝递过来的帕子,只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便应道:“再说吧,建议我听了,采不采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司雪蒿轻声一哼,走出了街角,顺着原路返回,本还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却在另一个街口碰见了司安良和蓉儿一行人——
“小姐?”蓉儿也注意到了司雪蒿的身影,疑惑地问了一句:“您不是已经去了么?怎么还在这?”
“别去了,那是个陷阱。”
司雪蒿瞥了一眼蓉儿和司安良,正想着与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府时,却看见司安良的身后忽地冒出来一个有几分眼熟的店小二,“二小姐何出此言?咱家掌柜的确实还在候着,也并无不妥啊!”
“你又是……等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司雪蒿认出了这店小二正是春归药铺的人,猛然一愣,看向了蓉儿,“你不是和我说,来信的人在后门么?”
“可是奴婢才一转头去找大都督,就听说人在前门了。”
蓉儿也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已是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赶紧问道:“不对……小姐这般说的话,怕不是……”
“可以。”
思绪忽地就被理清,司雪蒿冷冷一笑,“看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司雪蒿的眸子一沉,目光幽幽地转向了那店小二。
看来这春归里头有内鬼——
否则,又怎么会让那些贼人知道,她发布了消息去留意后背有伤的病人?
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发现了这人以后,春归掌柜的派了人来通知她?
不过区区几个小贼,竟然敢对一个大都督府的小姐动杀心,这帮人估计也是活腻了。
“小姐方才可是看到了什么?”
见司雪蒿这副神色,蓉儿有些害怕,但话已然被司安良听了去,这不,眼神也到了司雪蒿身上来,眉头一皱,低声问道:“方才你可是一个人跑出来的,莫不是被偷袭了?”
“父亲放心,女儿无事。”
司雪蒿浅浅一笑,没有否认自己遇到意外的事,也没有说自己是如何安然无恙回来的,只交代了一个结果,让司安良心里有数。
果然,司安良的神色变得愈加严肃了,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赶到春归药铺时,那掌柜的正站在门口,哆哆嗦嗦地看着司雪蒿和司安良。
直接跳过了给这两位大人物行礼,掌柜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直接磕头喊道:“请二小姐恕罪,请大都督恕罪!小的无能,经让那贼给跑了!”
掌柜的还跪在门口磕头,司雪蒿已经冲了进去,只见店面内被踢翻了好几把椅子和凳子,有些尚未来得及收拾的草药也被掀翻在地。
现场颇为狼藉,不难看出那贼在此闹过一翻,但从这痕迹上来判断,这贼估计也没有同伙在场,否则又肯定是不止这点程度的。
“一个还是两个?”
初步观察了现场,又看了看地上并没有滴落的血迹,司雪蒿已经判断出来,那三个被自己割断了手筋的贼并没有到此来,所以作案人员顶多不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