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冉霖只是脸颊有点微微泛红,但目光清明,显然神智还在基准线。
雷白石越讲越动情,已经开始回忆自己的奋斗史了,冉霖终于等到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比如马总,这才在后者生无可恋的眼神里,找到空隙去卫生间。
雅间里其实有卫生间,但冉霖还是选择了走廊里的。
一进卫生间,他便找了个隔间进去,锁好门,打开马桶,对着里面吐了个昏天黑地。
冉霖不爱喝酒,但确实有酒量,这点应该也是家族遗传,而且主要还是遗传自老妈。
别看亲爹嗜酒如命,亲妈才是隐藏的高手,据说当年谈恋爱的时候,矜持,假装不会喝,结果亲爹不怀好意非劝,最后自己溜到了桌子底下。
不过不会醉,不代表不会撑,尤其啤酒,不要命灌的后果,就是胃里胀得难受。
按下马桶冲水,冉霖直起腰,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转身出来用凉水漱了口,又鞠了一把凉水轻轻撩到脸上,冉霖长舒一口气,从里到外,清清爽爽。
其实雷白石是个挺直肠子的人,作为商人,他关注利益,但作为艺术家,当真抱着一腔热情,至于作为酒友,那怕是最实诚的了,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喝得多。
最后这点无关身份地位,天下酒友是一家。
不想拖延太久,冉霖转身离开卫生间,哪知还没回到雅间,就在走廊里和陈其正迎面遇了个正着。
“陈导?”冉霖是想背着人,所以才到外面卫生间,但想不明白陈导有什么理由出来。
陈其正没说话,而是定定看了冉霖两秒,忽然问:“吐了?”
冉霖怔住,下意识想否认,但又觉得人家能这么说,肯定是看出来了,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承认了:“陈导您眼睛真毒。”
“恭维话留给雷总就行了。”陈其正淡淡揶揄。
冉霖囧,不好意思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