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起处不识人
…
静静地看着已然瘫倒在地的重子尸体逐渐失去温度,小兵冷冷一笑,将从重子尸身上抽出来的佩刀就着他的衣服抹了两把,将刀身上的血迹抹去。
“重子,你平日里对我颐指气使,作威作福,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其实我并不怪你,也没起过杀你之
意…我怎么会怪你呢?就好像苍鹰飞入鸡窝,神龙潜入鱼塘,在我看来,你们本是蝼蚁,我哪里犯得着来和你置气?不过一场游戏罢了…”
这名小兵望着重子的尸体自言自语着。
他显然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兵,而他之所以故作软弱,打入那个哨所之中,必然是身负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隐秘,而这个隐秘,看来在今日便要揭晓。
“可惜啊可惜,重子…你若没有发现异常该有多
好?你要记得,是你逼我不得不杀你的,可不是我心眼小,对你实施报复。”
这名身份有些扑朔迷离的小兵神色依然冷淡,只是他的眉目之间,隐约可见有一缕狰狞之意,挥之不去。
“你死了,也就安息吧,今日黑洞虹光必破,反正你早晚也是已死,现在死反倒落得干净不是?”
小兵挥起一掌,聚起一股摄人的劲力,打入了尸
身边上的土石当中,激扬起草液木枝,烟尘弥漫,他再鼓气一吹,顿时天朗气清,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土坑。
“入土为安,不要说我杀了你没有埋你!”
小兵将佩刀搁在地上,轻轻地将重子的尸身拖入坑中,再一扬手腕,又是一阵烟尘四起,待迅速散去之后,原处的土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稍稍鼓起的土包。
小兵舒了口气,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轻松完成的工作,弯腰捡起自己的佩刀,架在肩上,转身便溜达溜达地朝着只数十丈外的哨所而回…
临近哨所,小兵忽又扭头看了一眼方才埋骨之处,视线似能穿过沿途的一片低矮灌木,看到那一截露在土包外边的手掌。
山中多野兽…
小兵回到哨所,那群饮酒醉的老兵们仍在抱着酒
坛呼呼大睡,沉沦于梦中的美好,丝毫也不知道方才外边过去了七个怪人,更不知道那名惯常与他们吃喝赌博的重子,已经永远地堕落于黑暗世界当中。
“这帮人…唉,我总不能不顾身份,还是将你们叫醒…”
小兵手持着那柄归属他所有的佩刀,在每一个醉汉的脖颈处比划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下手切开动脉,而是去贮水的大缸处提了两桶清水,一一倾倒在了
每一个醉汉的脑袋之上。
此时的气温已经回升不少,但大缸满满的水可是小兵不久前才被众人驱使着去五里之外的溪流源头处一桶一桶挑回来灌满的,那股凛冽的凉意,即使在三伏酷暑时节,也没能很快冲淡,更何况是这个时候?
“咳咳…是哪个兔崽子给老子浇水…老子宰了你!”
酒醉之后最怕寒凉,一个接着一个的老兵被凉水
强行激醒,有几个张嘴打呼时,恰好被猛水灌入喉中,进入气管,直冲上脑,呛得他们面红耳赤,苦不堪言。
“各位长官,是小的浇的水。”
小兵好整以暇地浇完水之后,并未逃离,反而如往常一般躬身行礼,坦然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