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灭有道,四海无垠。
敖欢正自迷茫,莫说旁人不知他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就连他自己,在这一刻,也乱了心。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其实要一个人能够看得清自己的本来面目,识得清自己的真实想法,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北海方经大劫,现下必是忙乱,我就不再打扰,省得留下碍眼,还是先走了为好。我预计数日之内,便会有道联使者前来详谈西海、北海的归附事宜,届时该如何打算,就全看你们自己的了。”
敖豫看着西海及北海两方的人马,一言说罢,便不再停留,不顾两方人的挽留,率领本部人马,返身缀着桃夭远去的方向,踏浪远去。
“敖豫堂兄,我等已错了一次,绝不会一错再错。”
敖欢冲着敖欢远去的身影大声吼道。
余者皆是暗暗捏紧了拳头,前事已了,无论是对是错,皆已成为过去,而过去之事不可挽回,他们只有面向未来,才能收获曙光。
可未来尚存于暗夜将明的迷朦当中,举步未落,向左?或是向右?他们是否真能看清?他们是否真能坚定?
时至此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似乎尚未从剧变当中醒过神来,他们的身心准备尚存充足,未来仍存有太多的不确定。
只是历史的车轮,已经隆隆滚来,纵然他们未卜前途,依然不可阻挡地推动着他们向前走去。
在世做事,其实何尝有一次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才方开始?多是一边前进,一边摸索而已了…
敖欢只觉自己肩头的担子又重了几分,权力与义务,向来并存不可分,而野心与恒心,同样相并而行,缺一不可。
…
早在桃夭离去之时,存下的那三百余式神,便已经先跟着桃夭后边,默默去了。
说回往日,这些式神还在阴阳帅麾下之时,一心便悄悄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脱离他的掌控,重得自由之身。
只是这样一个在寻常人眼中并不算是多么奢侈的愿望,在它们看来,却几乎已成了个绝无可能实现的妄想,一个只有以意识的存在作为牺牲,才可能换取的馈赠。
若是它们也能做梦,只怕夜夜梦中,它们都会梦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