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1 行道难同分歧路

仙路 野马 1087 字 6个月前

行道难同分歧路

“我想说…我龙族自古高贵无双,各方争取,而如今先叛本族兄弟,得罪东南两海,也就意味着得罪了道联,当然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得罪也就得罪了。可在叛过一方之后,而后老龙王更是野心勃勃,一发不可收拾,满心以为天下人心尽在他的鼓掌之中,公然串联,欲要阴谋夺取那魔盟的最高权柄。谁不知魔盟盟主云相的修为与才干都高出两位老龙王不知凡几?只是他们自己认不清楚而已…他们行事如此露骨,简直与背叛魔盟无异,试问云相焉能够坐视不理?焉能不做出反制?而他麾下人才如云,高手众多,一旦彻底破脸出手,必是雷霆万钧,到时候非但两位老龙王不得善果,就连我两海水族众多无辜人众,也要受其大大的牵连,届时大军压境,你等谁敢保证我北海一定能够挡得住魔族兵锋所指?若有请即刻站出来,我敖忧立即肉袒负荆,甚至劝太子殿下束手归降,率众投降于这位中兴北海的英雄,从此刀山火海,绝无

贰心…”

敖忧高声说道,稍顿片刻,见无人敢于挺身而出,就连素来倚老卖老,顽固不化的大长老亦是神色接连变化,想是心中翻腾如海,不得宁静,而这种情形本在他的意料之中,就继续说道,

“谁都以为太子殿下是为了野心才大义灭亲…其实男儿顶天立地,谁能没有半点雄心壮志?草木也需争高沐阳,太子殿下德才兼备,有些上进之心难道是错的么?岂能成为问责之源?当然我想说的是,太子殿下之所以出此下策,服从魔盟盟主,其主因乃是出于两害相权取其轻的考虑。他心怀全族,就必得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幻空花,而其中空幻的祸乱根源,就是老龙王,他的父亲…”

“老龙王真要失德失了人心,也该公示出来,交由全族上下评断,如何能在外人面前公然做下如此恶劣之事?他日传遍天下,叫外人如何看待我北海水族?”

三长老斟酌说道,他是大长老的一个族弟,自小就唯大长老马首是瞻,他不是个善言辞者,因此直到

此时,才在众人面前说出了第一句话来。

“三长老此言差矣,事出突然,北海生死已在一念之间,也许就在下一刻,如何还能等待全族公断?如何还顾得上背负天下骂名?况且老龙王亦是天骄人物,若是让他得知我等救族谋划,是先得将他的性命奉作祭坛牺牲,他岂能甘心引颈待戮?到时候果真闹将起来,人心躁乱,必然会引得北海分崩离析,比今日之劫更甚…诸位且问本心,他若活着,你等能否有足够清醒的认识?敢不敢反抗于他…呵,莫说他还活着,就连他如今已的确陨落,自大长老而下,不还在以他旗号行事么?可见此事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可成,先斩后奏,才能以短期之痛,消弭长久之殇…”

敖忧冷笑连连,对于这些愚不可及的长辈简直不屑一顾。

“纵有千般理由,以子弑父,以臣弑君,终究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太子如今藏于魔盟千岛不敢归来,便是他知罪的明证了。而汝等当中直接参与此事者,也有大罪…但念在此事事出有因,你等本心或是为公,须得速速率众投降,待我等查明真相,若真如你

所言,太子与你等虽然活罪难饶,可毕竟死罪可免,同时还可免得刀兵延续,我北海乱局蔓延。”

大长老叹息不已,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定,仍要擒捉自太子以下众将士,只是他心中苦悲,谁能解之?

“哼,暮气沉沉,早该被扫进坟墓之中,沉埋万载…”

敖忧面色深沉,看来这些人冥顽不灵,单凭他的游说实难以奏效。而他心中又是纳闷,又是愤怒,也不知究竟是从哪方传来的消息,将太子刺死龙王之事说得北海人尽皆知,引得大长老上下震怒发难,大大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若能得半日之缓,等他们筹备妥当,当先发难,或许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双方最小的死伤代价,谋得最大的战果。

此计乃是太子在出发前方魔域之前,就已与他密谋定下。他们弑君弑父是实,夺权是实,但诚心不愿北海实力因内耗而削弱,遭外界虎狼吞噬,同样不假。

仅从这点而言,那做下了如此大事的北海龙太子

,哪是“善”、“恶”二字所能评判?若他行事的出发点真正如敖忧所说一般,那他是奸雄,是英雄,实在也难以断言,只看旁人如何看待而已了。

“为何太子殿下还未归来?莫非是路途当中出了什么意外?或是那云相竟敢过河拆桥?”

敖忧频频四望,迫切地想见到那一道人影出现,若是再无踪迹,以他的身份、实力,未必还能镇得住这愈加恶化的场面。

此刻他这一方的确正落下风,就是泄密所引起的后遗之症,欲要破局翻盘,仍须待太子引得外援前来…只是如今太子何在?

据他猜测,沿途出事的可能性应当不大,所以太子或已悄然到场,或真遭了云相的算计…

他背脊发凉,再次扫视四方,想要看看太子是否已到,是否正藏身于人丛当中,待时而动,然而他反复查看,并无任何发现…

“阴阳帅大人,如今战况不利,我方正落于下风,须得请你麾下式神援手,才有一举镇压叛军,扭转乾坤之望。”

就在那边大长老与敖忧双方唇枪舌战的同时,北海龙太子与阴阳帅已经沿着暗流水道直接进到了龙宫深处,当时正于出口左近攻杀的人并不太多,而二人修为又远远高出旁人,因此他们潜匿隐身,从出口悄然飞出,一路敛息腾挪靠近,来到了一处不近不远,既可观察战况,又不至于被大长老及敖忧等高人察觉的距离。

沿途过来,果真无一人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分毫动静,而他们也已旁观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