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他也对会见生人熟人颇感心惊肉跳,尤其是那些领着晚辈女子而来的前辈,若能在事先得了消息,他便要急急借故外出执行任务,不留在驻地当中,陈心隐只好配合,为此没少落了埋怨,只好陪笑陪礼,也无法可想。
陈心隐有时拿这事来嘲笑于他,他也总是振振有词,说道:
“师弟此言不谬,我并非畏惧女子,也并非爱好男子。只是男女相交,总该随缘随意,情到自然成,若去瓜田强扭,得到的总是不甜的瓜,难以长久。”
对此说辞,陈心隐只好翻个白眼,无言以对…
“不消说的,妾身晓得,那也正是妾身之梦,而梦中最是真诚,瞒不得人,妾身所言,亦即是妾身所思。”
青丘之主羞赧一笑,须知那幻境正是由她所设,这是她的天赋所在,那其中的人言境遇,她又岂能不
知?只是她从未想过,能够解开她誓言心结的天命之人,居然是一个人族的少年道士。
可见世间之事,因缘际遇,半点不由人心,天意如何,又远非凡人所能妄测,纵然是成仙成佛,抑或练就了神魔真身,超凡脱俗,难也就说可就此彻底地跳出三界,颠倒五行,从此无拘无束,遂心如意。
而这也是她下定决心叛出魔族,而归入正道的动由之一,情感之生发,往往是决心之起点,能做成往常难以相见的事情。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心思既合,明石心花怒放,不禁脱口吟诗,意指青丘之主顽皮藏躲,倒叫他好找了长时,如今终于现身。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青丘之主抿嘴一笑,却也道出一句,以示并非她藏着不出,而是明石久出不回了。
“没想你这人看着老实,口中也是花花。”
青丘之主想了一想,忽而有些好笑。
“哪里是口中花花,分明就是真情流露,自然而然。”
明石也是一笑,话由心出,他既有此心,便自然而然有了此行,半点无需勉强。
见到领头二人时说时笑,后方跟随的几人满心纳闷,既不知道,也不敢问,只好摒除杂念,一心戒备赶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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