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榔收起惶恐,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想了想,又颇有些不可思议地低声自语道,
“说来也真奇怪,那只大猪尿泡就像是生了眼睛,能认得人,道联一个不少,而我军一个未收,理也不理,也不知是谁在出手?难道是陈心隐?”
云相既已得知前后之事,又因他私下里嘀咕的那些话语颇感不快,一声令下,便以纵敌逃脱的失职之罪,命左右将他压到一旁就地斩杀不提。
“如今人去楼空,追之不及,而陈心隐必定已在回来的路途当中,说不定何时来到,我再留在此地,只怕要有诸多不便。”
云相当真有些捉摸不透知一其人,他所用出的三番法术,无一不精,就连是他也要高看一眼,就算他还要追索穷寇,多半还是无疾而终的。
利益几无,而害处不小,云相不是笨人,略作思忖,便打定了主意,收拢残兵,择了个方向,下令撤退…
而在一个尽日黑夜的,彩光盈天的所在,那只被云相当场诛杀的厄榔口中称作的“大猪尿泡”,此刻正被知一捧在手中,就着从天上映下来绿光,好奇地前后左右细看,可以他如今修为,要想凭这样就看出些什么名堂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我拼死逃出,竹蜻蜓带我飞到那里,可不知该如何停下,也不知将要去往何方。我想着既然两件保命法宝都大有神奇妙用,那这最后一件,必然也有大用,就想着抛给二位兄弟,能救得几个就救得几个,总需尽力才好。可也不知如何,这猪尿泡法宝才刚抛出,居然与被我催动一般,飞到你们上方将我方人马一股脑儿装来,真是歪打正着,法宝有灵…这些就是所有事情的经过了…”
知一的身边除了知二、知三两兄弟之外,早已围满了几乎所有还能挪动的人,死里逃生的他们还未及庆幸,未及狂喜,甚至未及打量一番他们如今身处何处,就只顾着津津有味地听着知一说他的“三宝”故事…
原来方才知一飞临双方交战之地时,对下方战事
看得真切,果也如他所说,抛出最后一件保命法宝“猪尿泡”来,莫名其妙便将己方众人,莫论生死,尽皆兜下,并转头飞回了他的手中,他也依然任由那只大竹蜻蜓带往远方。
初时他生怕后方的魔人追至,凭他势单力孤,万难抵挡,便一心逃窜,不嫌大竹蜻蜓之快。可在一路飞出多时,下方山势由奇雄而转为平缓,再又变成一片平野黑土,间或夹杂少许人烟,继往前行,连那黑土也逐渐转淡,终成为绿野连绵,最终绿野也消散荒芜,转为冻土冰原…
知一飞得实在是意懒身乏,自忖绝不可如此无休止地前行下去,须得及时停下,才好与道联求援,前来他们所在之处接应。
可令他颇感尴尬的是,那卫君子当初在赠予三人三宝之时,的确是用心传授了催动之法门,可不知何故,偏偏未曾告知三人收回法宝的法门,而他们更是不知此中讲究,两相互忘之下,才有了今日之事。
他有心停下,无奈不知该如何停止,便将那三个法门依次尝试,一无所用,甚至他还灵光乍现,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