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郡守也知自己的要求无理,被那年轻同袍一顿抢白,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起来。
“郡守大人切不可被叛军惑了心,如今世道糜烂,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哪有第三条路可走?大人万万莫效腐儒之迂阔,更莫要给自己留下退路。”
那副手年少气盛,平日训练之时,与小刀等人的接触较多,受他们的观念影响不浅,见孟郡守大有口服而心不服的迹象,心中如此态度,对于乱世之中的己方而言,绝非幸事,顿时便不依不饶起来,看那架
势,非要当场辩出个输赢来才肯罢休了。
“哎,住口,不可对大人无礼,你还以为是与同窗论战不成?大人并非圣贤,岂能万事无失?纵然有失,你缓缓规劝便是,如何措辞这般激烈?况且大人本心向正,你这孺子怎敢责他欲留退路,真真成何体统!”
袁队长陡然怒喝,扬起巴掌,一把便拍在了副手高高昂起的脑门上,将他的脑袋拍得垂下,将还想再说的副手给喝得收住了声,默默退到一旁,不敢再说话。
“老夫并非不识大体,妇人之仁,也万万没有心存退意…既是如此,那此战依袁队长的主张便是,老夫无异议。”
一大口黑锅盖下,当此大是大非之事,孟郡守如何承受得住?连忙辩解起来,
孟郡守混迹官场大半生,人老成精,如何听不出袁队长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也是不赞同他的释敌建议,有意借副手之口,来传达他心中之意。
只是孟郡守贵为割据一方的封疆大吏,袁队长到底不愿正面斥责,还有稍作迂回,算是全了人的大半颜面。
因此孟郡守心中虽有不悦,但看在此战能于败中取胜,十之七八的功劳应当归于那五百战士,自己能够顺利覆灭叛军,保住整座南海郡,已是万千之幸,那些许颜面之事,与之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也就略过不提。
“诸位加紧,眼看日落将至,本队长能否赶得及回城中吃晚饭,全仰仗你们的了。”
袁队长队长心坚如铁,面上却如春风和煦,还不忘调剂一番战场气氛。
“是!回城吃晚饭!”
众战士将长官的话迅速传开,心中唤起回归之念,原本已有些疲惫的身躯重新生出气力,进攻之势顿增几分。
“还不停手,你南海郡言而无信,就休怪我今日尽屠南海,为我军死难将士报仇。”
突然,半空炸起一声怒吼,袁队长猛地抬起头来,向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就见在纺锤谷地的中心上空,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团漆黑如墨的云团,云团翻滚如沸,也不知其中究竟潜藏着何等魔怪…
“那儿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朵云?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