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先生来了,他日理万机,轻易不得空闲,此来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不可让他久等,我这便去。”
听了传令之人寻来禀告,陈心隐从安闲的国度中走中,抹了一把面庞,振奋精神,快步向回而去。
白子与陈心隐并不在一处,别看陈心隐陷于案牍之中不可自拔,私下里常常叫苦连天,可若与白子相比,那也是小巫见大巫的,平日里的军政事务,条条索索,多由白子等人先行处理,书写方略对策,给出建议,待送到陈心隐面前之时,已是经过了精挑细拣的,仅仅只需他批示可否而已。
而公文的传递,难保不会遭到魔族的追截,因此若是事涉绝密,则往往需派遣一幕僚亲自前来口述,今日白子不惜亲至,可见其事必定极是要害的了。
有感于各方联络的不便,陈心隐早前已请魔鬼山
腹基于现有的条件,策划建立一个可联系各处的传令体系,此次知一三人前来,除了建立防御系统之外,另一项任务就是以此处山谷为核心,着手开始搭建这一传令体系。
此事若成,那么道联各方无论相隔多远,将结成一个统一的整体,魔族但有丝毫动静,都将由钉扎于前线的斥候密探们即时送回,后方随机应变,再无需似往日一般,往往将大量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了命令的传递途中,以至于错失了良机,空余喟叹。
而且,这一套传令体系的好处远不止于此,对于如今全军上下普遍研习的临敌“十六字诀”的实施,也是大有裨益的。
才至帐前,陈心隐便已看到了徘徊在大帐之外的那道俊俏身影,不是白子又是何人?
“外头风凉,白先生请于帐中说话。”
陈心隐匆匆赶来,恭恭敬敬地将白子请入帐中,并亲自将阵法开启,隔绝内外,以策完全。
山谷内外的防卫做得自是严密,陈心隐理事所在
的大帐也被特意独立开来,周边卫兵最近的军帐相距也在五十丈以外,再有陈心隐的修为是何等之高,无论是天上地下,但有风吹草动,鲜少有可瞒得过他的感知的,如此根本不虞有人藏身此地窃听机密。
可依照惯例,礼不可废,军政大事的商谈,必有正式的礼节,若是道联排名前二的大人物在外喝风议事,这四面皆人,总有大嘴巴会传扬出去,不利于首领威仪的形成。
陈心隐本不喜这些繁文缛节,可经不住老辈们堪称是吹毛求疵的严格要求,以及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进谏态度,只得照章办事,一板一眼。
“盟主,据前线探子拼死回报,魔盟或将有大动作,因事关重大,不敢假于笔墨,属下才亲来一趟,事情若成,魔族必定要大伤元气。”
虽明知帐内已做好万全准备,白子依然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郑重地与陈心隐禀告着。说话之时,向来沉稳睿智的他,目光之中仍隐隐流露出一抹狂热,与几许忐忑。
“白先生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你我再议如何应对。”
陈心隐暗觉讶异,他极少见白子如此神色,可见他将要说出的消息,必然极为重大,这样想着,他也不由肃然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半月之前,南方的探子在偶然之间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竟叫他们寻到了一处秘地,在那处秘地之中,探子发现了魔主云相麾下不下三位心腹大将的踪迹,还在阴差阳错之下,探听到了他们所密谋之事…”
白子从头说起道。
“不下三位魔将…他们各统一军,同出一地的机会倒是少见…看来果有大事发生。”
陈心隐闻言有些惊讶,魔主云相麾下的八魔将可是大名鼎鼎,此制度沿袭于青莲仍为魔主的时期,他去之后,云相沿用,只是物是人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