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舌绽春雷,用上了类似于佛吼道喝之法,将深陷迷茫之乡的明乐生生震醒了一瞬,他连眼也未睁,自然更来不及去思量箜篌何用,只本能地将手掌微微一张,就有一个冰凉之物,如一头赤目的公牛一般撞进了他的怀抱,几乎将他给撞得一跌。
说来奇怪,玄慧的温柔攻击,就被一点不剩地反弹而回,而白子将这架箜篌狠力砸入,却如入无人之境,顺利来到了明乐的身前手边,碰到了他的身子,并将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儿给震得一下松开,那手的主人本在角力,如今一下松弛,他便收势不住,仰面跌倒,撞得脑袋昏沉,一时无言…
那箜篌入手,明乐并未如玄真等人所猜想的那般,一下子就从那种玄之又玄,而又及其危险的状态当
中挣脱出来,反似越陷越深。
他的肩膀搭上了箜篌的木臂,他的双臂一左一右,交错抚上了箜篌的丝弦,他的十指不再空谈,正如倦鸟归林,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弦上…
“铿…”
一声高亢的唳鸣,从明乐的指尖迸出。
“这是鹤唳?”
有人迟疑地猜测着。
“不像…鹤唳并无如此威严,而且,也并无如此清脆之感。”
一旁有人听得更清楚一些,这声比墨玉之碎于坚石还要脆上三分,与鹤鸣可谓是格格不入了。
“…这是凤鸣…”
玄真老道想起典籍当中的记载,再看着那一架箜篌,心中已有了八分肯定。
“不错,正是凤鸣,这架箜篌,据传便是取材于神凰栖息的梧桐木。”
白子抚掌而叹,他的族人多为不羁之辈,性喜游玩深海,而这架箜篌,则是他的父母年轻之时结伴游历时在西海深处无意中得,只可惜他这一脉对音律并无兴趣,这才搁在宝架之上生灰。当初强敌来犯,这架箜篌被白子无意中抢出,如今赠予合适之人,也算
是不辱没了此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