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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喜悦,自由的欢愉,大愿即将得偿的心花怒放,以及…大愿即将得偿之前那莫名的忐忑与患得患失…
这种种的情绪,如五味杂陈,如万流归海,一齐混杂着,充斥着他的内心之中,他本以为自己枯等多年,心绪早已腐朽如同槁木,哪知今日一事,他才知自己的情绪竟是如此易动,他的心思竟宛如枯木逢春,焦树抽芽,重新活泛了过来。
喜怒哀乐不浮面,只缘未到心动时!
世间之事,往往难料,有些希望发生之事,总无觅处,而另有些千方百计只不愿它发生之事,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悄然来到人的身旁。
是不祥的预感,鲲鹏老祖的忐忑愈浓,浓到了几乎令他心惊肉跳的地步,他不明所以,只知修为到了他这般地步,几近于道,每一种不受他控的感应,其必有缘由,他的担忧既然来得如此突然,其事如此浓烈,那么毫无疑问,必然在他的筹划之外,正有极不利于他的事情发生。
“究竟是什么事情?”
鲲鹏老祖顾盼左右,却始终无法推算出来。其实早在他心生不妙感觉之时,就已经开始运用他的鳞羽占卜之术,来行推衍之事。
推衍非他所长,但他相信只要在他的全力以赴之下,此界没有一个生灵,能够抵挡得住他的推算,可是事实总是不尽如他意,偏偏此次施法,他便失了手段,眼前只见一片朦胧,却是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也不曾得到。
如此结果,令他大为震恐,此界之中,难道混入了一个与他的修为不相上下的不速之客,才令得他推算不出…
此念只是一闪,他便恍然大悟,一双凌厉的目光,登时便死死地盯住了那只在他手中越送越远的金网。
此界除了桃夭一人之外,还有谁人,能够屏蔽他的推衍?既然无人,那么他的这番不妙感觉的根源所在,无疑正掌握在他的手中。
“哼,还要挣扎!”
待明了了这一切,鲲鹏老祖又惊又怒,不再为求稳妥而亲手奉送,而是索性将金网望空斜斜一抛,那只禁锢着桃夭的囚笼,便如一方巨石一般,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径自向着深潭中心的那座小沚飞去。
在桃夭未入潭沚之前,他是绝不肯先行将金网打开的,否则一旦被那狡猾透顶的桃夭趁机逃离,下次再想将她捉回,必将难上加难。而她一旦在进入深潭边缘之前不能脱离囚笼,之后再想摆脱成为新支柱的命运,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呼呼…”
一股股灼灼热浪扑面而来,鲲鹏老祖固然功力极深,也因闪之不及,而致使自家的眉毛胡子,足足被烧枯了一大半。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