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冰面色苍白,沉默以对,未说好,也为说不好。
对于白芜冰的默然,鲲鹏老祖并不以为意,他长啸一声,整个人拔地而起,迅速升至了数千丈之高,吐纳瞬息,放眼俯瞰着脚下的这片囚笼,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冷笑,他的神识如潮奔腾,几在瞬息之间,便已将这个方圆不知多少道里的囚狱之界,笼罩得严严实实。
至此之时,这一方由他开辟的小世界的纤毫之动,便已尽数落入了鲲鹏老祖的神识监测之下,而他的一念之动,能够反将传递而出,引动此界的共鸣,从而将其如臂指挥。
“血祭阵图,老夫也得之偶然,经过多番的钻研改进,今日正当建功之时,尔等能做此阵牺牲,将同享开创之功,而四位居关键之位,切记要毫无保留地
听我号令行事,疑则生变,误了事情,恐将有不测之危。”
鲲鹏老祖屈指连连点出,在这方小世界的东西南北四方分别点出了四朵云岚,属意四人各自停在一处,好助他血祭成事。
刘荡仁三人飞也似地去了,白芜冰稍迟一步,也冷着脸飞了过去,停在一朵云岚之上,将身一矮,盘腿坐下,静待鲲鹏老祖施为,他们再相机配合。
“贡我之血,献我之肉,奉我之魂,敬我之灵,天恩莽莽,皓月汤汤,惟天惟德,惟死惟生,祭汝盛筵,赐我心成…”
鲲鹏老祖解开发箍,披散头发,脚踏星罡,操着某种独特的韵律,反反复复地诵念着一段玄奥的祷文。
随着他的诵念,那声声祷文,竟逐渐化虚为实,呈现出鲜红之色,或成蝌蚪之形,或具牛马之貌,或演龙蛇之游,或展鸟雀之翅…
“文锁天地!”
鲲鹏老祖一声悠长高喝,这些鲜红的祷文,如山
间溪水流淌而去,随着山势化作无数之流,奔向四面八方。
祷文成串,前后相连,又成一道道的长长锁链,或刺向长空,或穿行大地,或潜游入海,纵横交错,四通八达,比蛛网还密,比天幕还广。
“聚气凝血!”
鲲鹏老祖又是一声音调奇异的呼喝,那些正惶惶不知生路的异兽们,登时便如炸开了锅一般,嘶吼咒骂声喧嚣震天,各色术法的光华绽开如夏花怒放,将这一方小世界,点缀得比天界还要妖艳几分。
只是从这一份的绝美的妖艳当中,白芜冰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中体会到半丝半毫的美感,那无穷的肃杀,瞬间将她淹没,若非心中一口气息未散,只怕她将在这一波的冲击之下,不省人事了。
垂死挣扎,难敌大势,这些多数早已失却了雄心,只在最后这一刻强提意志的昔日霸主们,如何能抵挡鲲鹏老祖筹备了千万年的大阵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