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山中叛军三十万,我军同样三十万,老夫
谋划自当可行,如今敌军增兵六十万,足足是我军两倍,仍按原计划,便有些冒险了。”
不料那耶律将军如此决绝,敢压重注于此,姜老汉反倒是有些迟疑起来。
“此战但凭先生调遣,本王无不从的。”
北宫一刀自知姜老汉如今需要的并非有人在旁指手画脚,而是在他身后坚定的支持。
“王爷,老夫计谋,如今胜算只存五成了,若是临时更改,只怕胜算更低…”
姜老汉算尽战场局面,叹了口气说道。
“先生何忧,只说胜则如何?败又如何?”
北宫一刀坦然问道。
“胜则可一举荡平六十万叛军,我方死伤不过一成之数,可若是败绩,叛军大部留存,而我军至少得损失四成以上。”
姜老汉审慎地将两种结果沉声说出,不敢大声宣扬。毕竟未战之前,公然谈论死伤之数,本为战场大忌,若是传扬出去,即使不令将士齿冷,只怕也会消磨了将士的战心。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真言,非一人二人所能改变,天之道如此,人之道如此,就是威势如山如北宫一刀者,老谋深算如姜老汉者,都只能被动接受,而
无法主动改变什么。
“先生无需忧虑,自古善为将者,五分在算,五分在博,我等以小博大,有五分把握就已是天地垂青了,须知天地本无定数,又何来的必胜之道呢?”
北宫一刀心知此事干系颇大,胜固可喜,败了则可能导致青州城顷刻沦陷,生灵涂炭,如此艰难抉择在前,他无法再如前言那般让姜老汉独自一人承担所有压力,若是少了在利害关头的担当,让他这个素来堂堂正正的西南王情何以堪?
言罢,他兀自将大手一挥,说道:
“本王下令,就照原计划行事,只要千里眼看得清,有将士用命,众志成城,何愁不能大破叛军?”
“但有不谐,老夫罪责了。”
姜老汉终于下定了决心,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先生高义,本王岂敢如此?本王一力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