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耶律将军腿脚酸软,只是由着近卫架着他向前飞奔,脑中来来回回,皆是这一句疑惑。
他才刚从沙盘之中,看出一些青州部署的端倪,
于己有着莫大的危机,他还来不及应变,中军大营就已遭了敌军的偷袭。
偷袭也就罢了,总该给自己留下一时半刻的反应时间,可忒煞怪了,禀报军情的传令人员才来,那些青州士卒也尾随赶到,就好像沿途所设防线,皆如纸糊一般,让人一捅便漏,一踏便平…
“怎会如此…”
他多少恢复了几分气力,在一名雄壮的近卫背后,他满面泪痕,艰难回头望去,就见内外数条防线,如今已成片片焦土,无数的尸体散落各处,溢出的鲜血要将土石染成一片赤色。
不一会儿,已有那行动利落的十余名青州兵追了过来,近卫长无法,只好留下五人断后,给将军争取撤离的时间。
如此这般,不时便有敌军压来,奋力拼杀,留下护持耶律将军的近卫人数已经去了小半,但沿途不断地收拢残兵,反而奇迹般地被他聚起了一队怕是足有上万的人马。
追击的青州兵见残兵结阵,看是已从初遭偷袭的惊骇之中走出,便不再穷追不舍,反而是有序后撤,不与有所准备的敌军硬拼。
“将军,青州兵走了。”
近卫长又惊又喜地说道,敌军已撤,将军无恙,那么自己的性命也就无忧了。
“撤了,撤了,终于撤了…”
耶律将军从近卫背上下来,浑身犹如虚脱一般,脚踏实地,仿佛踩在云端,喃喃自语道,
“煌煌兵威,中军二十余万,如今却只剩了这不到一万伤残…”
说罢,他心力交瘁,面色青白,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他到此时依然不知,青州兵究竟是如何有如神兵天降,视防线如无物的。
“遭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