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提陈心隐等人在囚羽界中经历种种,就说那广阔外界,四海内外,股股暗流终于按捺不住涌动躁心,纷纷激扬而出浅表,激起了千层骇浪,毁灭着井然的秩序,冲刷着人道的根基。
不知从何时开始,广袤的神州大地之中,忽然便涌现而出大批魔道中人,就似凭空出现,无声无息。
这等魔道中人,并非专指那些魔功深厚,神通广大之辈,正如市井之中贩夫走卒,分据各位的士农工商,甚至就连朝野群臣,军中将士,尽皆囊括在内,而不能独善其身。
只要心有魔念,主动皈依,即为魔人,而无关乎势力的大小,能力的高低。
魔者,非为种族之别,而为心念之分。
短短数月之间,仿佛北风吹雨,化作冰雪,冻彻天地。
魔人大行其道,肆意欺压良民,做下众恶,做工的结党而骄,排斥异己,共事者但有不服,轻则一顿
好打,重则直接坏了性命,也丝毫不在话下。
那经商者抬价压价,极近商家谋利之能事,而不顾世情缓急、礼义廉耻,不管平民死活,一心只为挣得金钱,有人前去讨要公道,也被毫不留情打出,报官去,则振振有词,你无能哉,何能怨我?便也无所作为。
朝中大臣很快便大体分作两派,一派意欲变革国家法度,驱儒灭道,将血淋淋的“弱肉强食”四字公然写入国书律法,以作一国施政准则,初时还较为温和,只做口舌之争,逐渐便变得咄咄逼人,眼看着就要以暴力先声夺人。
另一派则为此大为激愤,有明哲保身者不发一言,沉默是金,忠勇暴烈者壮怀激烈,则大胆主张君王事不宜迟,即刻出手,镇压朝野内外的这股动乱,以免酿成更大危机。
然而此时军心同样不稳,众将士改弦易辙者甚众,各方侵蚀之下,已然大有与忠于皇权一方势均力敌之相,如此犬牙交错,大小摩擦不断,委实是令君王
以下的旧势力进退两难。
如此两相倾轧,内耗者多,一国元气,短短数月时间,竟衰弱而至于斯。
那皇帝才逃得软禁,本就想退位让贤,做个高高架起的太上皇,也好全心寻仙问道,淬炼丹汞灵药,以期谋得长生,岂不美哉?
哪知才将现太子刘安己与靠山王双双以谋逆大罪拿在狱中,故太子却眼睁睁为魔主所擒,鸿飞冥冥,不知去处。
得而复失,人君失意,人父痛惜,皇帝的心情,浑无着落,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