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不得不提及修行界一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即“修道不以岁月论短长,只以先后分高下”,将修行事换做一人心性的成长,同样也是说得通的。
岁月,指的便是一个生灵存世的年月,千年便是千年,万载便是万载,爷长于孙,天数之中自存因果,丝毫也含糊不得。
而道行的先后,则与岁月有所不同,有人千年修行,受天赋与机缘所限,也许便不如旁人百年十年,这其中的高下之分,不言而喻。
心性的长幼,与道行的先后,却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想那星宿存世何止亿万年之久?心月狐自从一点灵光闪现,出现在了三界之中,就在默默地修行着。
可一颗寂寥的星辰,白纸一般单纯,哪里懂得修行之法?只是空自摸索,一点一滴地积累罢了。
而在修行途中,往往打一个盹,睡一场觉,再醒来时,就有可能已是数千年,甚至数万年过去。长久地与自己相处,仅有限的几颗星辰漂在左近虚空当中,交流越少,她的心性增长,显然也就越慢。
是以直至今日,这心月狐依然只是少女心性,也只在近些年来随着陈心隐深入红尘之中上下沉浮,多走多看多想,心性才得以突飞猛进,否则或许还不如
桃夭知事。
“慢着,你这魔女,怎可在本宫识海当中随意走动翻阅,不知男女有别,你我有分?简直岂有此理!”
刘荡仁脸色一沉,当下一声断喝,将心月狐叫在当场,就连已走远的陈心隐,也诧异地扭头看他,一转身又回返过来,心中苦恼,想着二人矛盾终究未曾祛除干净,实在是闹得不是时候啊!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和姑奶奶大声,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心月狐一番好心情顿时破灭无踪,神色不善地回过身来,朝着刘荡仁晃了晃手中执起的星辉小剑,大有一言不合就下辣手的意思。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受你一个小小女子威胁,大不了你就将本宫的性命拿去,怕你怎的。”
刘荡仁戟指大骂起来,方才在死亡面前的退缩,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令他面红耳热,引以为平生奇耻大辱,因之他冲动之下,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简直气死我了,看剑!”
心月狐将小剑望上一抛,就如一尾活转了的游鱼,将身一绕,直朝着刘荡仁的所在之处激射而去。
“月儿快快住手,兵刃岂有对着自己人的道理?
平白惹人笑话。”
陈心隐现身拦在剑光之前,沉声断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