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将紧紧揪着自己的桃夭拨开,他再多看几眼,已发现那靠山王及刘安己这一拨敌对人马,同样也在此处,就连那恶贯满盈的所谓魔主一群,也无一遗漏。
“敖豫、芜冰、徐无鬼…”
他一一点数着在场之人,在与陈心隐相争的过程当中,他已明了这些不速之客的身份,知道他们是真心诚意前来助拳的。
不知为何,一旦想到这些风华绝代的男男女女,
他的心中难以抑制地对陈心隐产生出些不可言说的醋意。
一个只会妇人之仁的人,竟能拥有这许多肝胆相照的朋友,而自己天潢贵胄,普天之下能与他称得上“友”之一字的却无一人。
上天真是瞎了眼也!
无论如何,看到这些人具在,刘荡仁就是再愚钝不开窍,也不至于愚蠢到还以为自己身在幽冥府邸,做一个亡魂。
“哈哈,小伙子你回来了,快来给小老头瞧瞧…”
刘荡仁才刚把桃夭挪走,那壁厢又凑过来一个干瘪的老头,目光灼灼地看他的脸,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咦?”
这老头自是将刘荡仁抛入九州鼎的“罪魁祸首”,自称神农的怪人了,他望了望刘荡仁的面相,掰开他的眼皮瞅了几眼,满脸的笑容登时凝固。
刘荡仁想起此节,刚要不顾一切地动一动怒,哪知那老头身手极是敏捷,一如既往,一晃便已窜到了九州鼎旁,也不顾在场的敌我双方一同关注着他,绕着此鼎溜溜达达地转了三圈,不时还将双眼双耳凑近
鼎壁,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小伙子已是难得的良才,你却还要挑三拣四?”
“神农”老头奋起一脚,不满地踢了那九州鼎一脚。
“他并未舍身为苍生,没能通过我的考验。”
鼎中有道声音回道,伴随着这道细微声音的传出,还有一道神念,送入了老头的脑中,将其中始末讲明。
“原来如此…”
“神农”老头沉吟半晌,犹自不甘地劝道,
“你也别太墨守成规,那小子做陈心隐时,主动舍生,难道不配‘仁’之一字?”
“我并非墨守成规,规矩定下,自是为了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