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隐默然不语。
死生之外无大事,陈心隐正值大好年华,自然不甘轻易赴身幽冥,只是这双日悬于头顶上方,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情势的恶劣。
陈心隐的行踪早已暴露,恐怕此前在与无支祁相争之时,那异常的响动便已远远传了开去,被人探听得到,此时衔尾追踪而来,那醉翁之意,不言而喻。
“轰轰轰…”
数声诡异的闷响,自二人的前后两方同时传来,只见两方沙尘漫扬,地面炸开,乱石飞射,十道形貌各异的黑影自地底钻出,原来是十个深浅难测的怪兽伏击于此,只等着陈心隐由此路过,才好悍然袭击,
以收奇效。
众兽各自仗着原身所炼本命法宝,使尽了解数去与山神搏斗,正所谓狮子搏兔亦要用尽全力,更何况对手竟是前所未有的山神?
这路偷袭虽然难以防备,陈心隐心中却大是波澜不惊,自无支祁出手,他便已知这一路注定是烽烟遍地,他为谋生机,只好随时都留有一点心眼。
剑起,百道剑光凝聚,这是他的拿手绝招和光式,尤其适合以寡敌众之时。
十道黑影,每道皆分有不下十道剑光,这剑光来势极快,众异兽皆初见这一术法,不明底细,约有大半之数微微一滞,便错失了闪避的最佳时机,十道剑光足有八九道轰在肉体之上,只在这短短一瞬之间,就已失却了再战之力。
无支祁指陈心隐妇人之仁,而他是否当真妇人之仁,这本是无从辨别的从心之事,或是或否,只在一心。
只是他的这番出手,显然未尽全力,不说那小半堪堪闪避的异兽,就是被正面轰击倒地的众兽,目前
也并无性命之危。
“还不罢手么?”
陈心隐横剑而立,冷声喝道。
余下的异兽收住正朝着他扑将而来的身形,相互对望几眼,又看了看那已瘫倒在地的同袍,自知不是敌手,警惕地带上伤者,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转身兔起鹘落,转眼间就已不知去向。
“看来真成了众矢之的,帝烛与大祭司果然深谋远虑。”
与熊娃的满脸兴奋不同,陈心隐丝毫不以连退两拨敌人而有欢喜之意,退了两拨,恐怕还有二十拨,二百拨正等候在前路。
“真成了唐和尚了…”
陈心隐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豆大汗珠,自嘲笑道。
他沿途嘀咕着一些让熊娃大惑不解的话,而在百爪挠心的熊娃问起之时,他又总是故作神秘地微笑,并不与他过多解释,任他如何纠缠,陈心隐皆以“时候未到”为理由搪塞于他,令他深为不满,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