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的名,烛尽则灯枯!
“陛下何必苦恼,这天下从来都不止是我人族一族的天下。”
大祭司借着明亮月光,轻轻擦拭着手中玉钺,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祭司的意思是?”
帝烛蓦然心惊,那可是禁忌!
是人族历代先祖刀耕火种,浴血奋斗不知多少岁月才得到了如今的膏腴之地,难道…
禁忌?禁忌又如何,帝烛年纪不小,却不是一个拘泥迂腐之人,死生之前无大事,即使与魔鬼并肩又如何?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陛下心中所想,山神修为高深莫测,又不知所踪,占尽了先手,凭我一族的人力恐怕无法降服于他,还请陛下速速将谶语发往万族,恶鸟出世为天下事,当由天下万族共同担当。”
大祭司将玉钺擦拭已毕,小心地落回紫檀匣中,合上木盖,再扣上铜环,发出“叮当”一声清响,不拖泥,不带水,干净而利落。
“善。”
帝烛别无良方,只得允了此议。
…
陈心隐与熊娃二人正乘船穿行于一个云梦之泽腹地,骄阳之下,即使是这方圆千里的大泽,也难免陷入了失水之困,入水河流干枯,出水通道阻塞,活水俨然成了一滩死水。
云梦之泽水位急剧下降,沿岸显露出了的大片滩涂,被晒出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痕,当然瘦死的骆驼比
马大,这大泽水幽碧,想来深度依然不可揣度…
“陈大哥,我常听族里老人说云梦泽多水怪,我们要多加小心些才好。”
熊娃取下彤弓,攥住一把自己惯用的羽箭,不住地在东张西望,以防那来自于任何方向的偷袭,这种警惕,源自于他常年在山中与野兽的相搏。
“呵,这听来倒是新奇得很,只不知这上古的水怪生得什么模样?”
陈心隐轻笑道,只是在熊娃听来却是纳闷,他并不知陈心隐的真实来历,自然也就无从理解何为“上古水怪”…
悉索索…黯淡的大泽深处,正有一道巨大的黑影静悄悄地在拨着水,陡然间顿了一顿,似是头颅的那部分仰起一望,迟疑片刻,极速往上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