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之时,觉得自己的口中火烧火燎,好不难受。他本能地将双唇一并,用舌尖一舔,才知嘴唇干枯,已是道道沟壑纵横。
“好渴,哪里有水…”
他努力着从地上爬起,哪知不经意间望天一看,透过林木之间的缝隙,他居然看到了两轮太阳高挂于天。
“这…两个太阳!”
他心中大惊,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可如
今天生二日,那对于如今逆乱丛生的大汉帝国而言,岂不正是大凶之兆?
这可如何是好?
刘荡仁一念及此,也再顾不得自己身体的空乏与焦渴,借着才堪堪恢复些许的体力,二话不说拔出隐锋剑来,拖着便走。
事有轻重缓急,他心中焦虑,也就不再顾及山野之中生长的荆棘划破他的衣襟肌肤,直接伸手拨撇,才通人即闷头钻过,一时间前行的速度快了许多。
耳听前方似有流水之声,刘荡仁心中大喜,加紧前进,果然过不多时,一条山中小溪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哪管许多,三步并作两步地扑上前去,身子伏在岸边,一头扎入水中,刚要饱饮一顿,以慰口腹饥渴,哪知鼻尖猝然传来一阵剧痛,他张嘴呼痛,却浑然忘却了自己的半张脸依然浸在水中,一声“啊”字闷在嗓眼无门而出,倒有一大口溪水顺口鼻夺门而入,肆意横流,溜进了他的气管之中…
果真是祸不单行,刘荡仁鼻头疼痛,引得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可那呛水的滋味亦不好受,接连不断的咳嗽,让他堪堪保持着清醒,这两相角逐,让他在难受之余,竟有种奇特的痛快之感。
身体的不适,好容易才平息下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衣襟沾着斑斑血痕,他一摸鼻头,果然有着一道豁口,再看那条小溪,才知其中溪水并未如他料想的那般深,水底的卵石有大半裸露在外,仔细看那溪床,水位下降得何止半点,原来这是一条行将枯竭的溪流…
“难道是因为那个多出来的太阳?”
刘荡仁这般想着,重新俯身探下,吃一堑长一智,此次他当心了许多。
待他饮饱清冽的溪水,又脱下自己渗出盐渍的残破衣衫略作浆洗,随手拧动几下,湿漉漉重又穿回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