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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名贪图美味食河豚者反遭了河豚毒液所害,四周吃瓜者兔死狐悲,不免嘘唏叹惋不已,那只比凤毛稀少,比麟角珍贵的九州宝鼎,在此刻俨然已成了一只封有深渊魔鬼的瓷瓶,稍有不慎,就会从瓶口豁然窜出,以利爪探入胆敢靠近者的胸膛,将他的心肝挖去…
于是满场无论哪方之人,又不约而同地连退三步,以期替自己求个内心的安慰。
白芜冰甫一落地,心中的思念如潮浪涌,压得她几近窒息,她有心想要扑入少年的怀中,诉说别后的衷情,可她眼角余光往山鬼那方一看,见山鬼只作沉默无言之状,刻意地避开心隐不瞧,撇撇嘴,想想此刻心隐的肉体之内,占据的是另一个几乎异样的灵魂,也就打消了这一羞人的念头…
清影郡主看着阔别数月的白芜冰,大叹人生无常
、造化弄人,果然不假,原本心急之下,她一心寄望于白芜冰的到来,可真见到了她,就难免患得患失,忧心于她们二人今后该如何相处?而陈心隐与刘荡仁这两个居于同一肉体之中,又奇异般互不相干的灵魂,该何去何从…
不过这所有的担忧,皆存在于一个前提之下,那便是他们今日能够战胜魔主的阴谋,安然渡过此危局,否则一切休提也罢。
随船而来的几人,除了白芜冰及燕凌风这寥寥两人,大多是她素未蒙面的,也不知他们修为如何,不过能来已属难能可贵。
云相败退,不敢再多看那只静静伫立的九州鼎一眼。平地起凤,吹乱了魔主的满头乌发,他洒然一笑,想他气吞宇内,志在天下,岂能畏惧一只无思无虑的铜鼎?岂有做不战而逃的懦夫?
就是前方火海刀山,烈焰熊熊,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他大步流星地朝着九州鼎所在之处走了过去,徐
无鬼手心聚起一团无形气旋,遥遥朝着魔主投掷过去,气旋当空长大,落下之时,已化成了铜墙铁壁,将魔主的身形罩在其中,四肢锁紧,使他动弹不得。
魔主浑如尘世之中一颗极不安分的火苗,四处引火烧山,时至今日,他对这一天下无辜之人所犯下的罪行,已是罄竹难书。
徐无鬼心中怨他与丞相里应外合,窃取了鬼族的大权,使得他与山鬼的婚典不能如愿完成,并迫得她流离失所,有家而不能归,有父而不能孝。
魔主的手脚头颅皆被风壁之内延伸而出的风绳所缚,将血肉勒出了道道淤痕,他尝试着活动四肢,皆不能动,眉头不禁锁紧起来…
“风宫之主,莫以为你这小小风壁,便能够困得…住我。”
他双拳紧握,无声嘶吼着,额头及手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青筋条条浮起,浑身开始震颤起来,随着他的震动加剧,四肢百骸之间便有滚滚魔气渗透而出,将风壁之内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充盈,将他如魔似鬼
一般的骇人模样遮蔽…
“魔道无疆!”
徐无鬼神色一变,风壁之内魔气滚滚,与魔族昔日极富盛名的功法“魔道无疆”有着莫大的相似之处,想当初多少英雄豪杰曾陨落于此术之下,本以为早已失传,哪知今日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