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阵幽雅的香风弥漫而来,又有几名婉转若仙的女子,手托各色精致菜肴而来,如一阵风似地搁在了已被清空的石台之上,这一切仿佛只在顷刻间便已重获了新生…
“殿下,这是醒酒茶。”
最后一名女子将手中端着的一杯浓茶搁在这名醉客的手边,随着她的众姐妹们如花而去。
“醒酒茶,醒酒茶…呵呵,就是醒了过来,又能如何,前门拒虎未成,后门又来了匹饿狼,醒来何用?还不如醉死,不如醉死…”
这人长久憋在心中的一股鸟气,在酒意的驱动之
下,终于如火山喷发而出,他怒极起身,只可惜醉眼惺松,下盘如踩棉花,一时立足未稳,竟有要向后倒去的趋势。
他下意识将双手往前抓去,碰巧让他抓到了石台厚实的边缘,摇晃几下之后,这才勉强站直了身躯。
“哈哈哈哈,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呐,既然你要让我上位当这个太子,那为何要有二叔虎视眈眈?父皇恐怕醒不过来,我已做好准备,正要放手一搏,也好改了傀儡的命运,你又为何要让他回来…噗…咳咳…死在十万大山里不好了吗?为什么要让他回来…还有那桃夭…桃夭…”
此人竟是刘安己,他不知为何会只身藏在这个充斥着矛盾与诡异的地方喝着闷酒,也不知他的心中究竟在想着写什么…
兄弟阋墙,同根相煎,本是天下之大不幸,只是这无边的权力,一颗恋栈权力的痴心,足以引得任何人为之疯狂,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孝悌忠信,都可置之不理。
刘安己将头高高扬起,虚空中的明月已被一片浓云遮蔽,这天地间的黑暗重新降临。
他双眼紧闭,两颗泪珠从他的眼角渗出,顺着他的面颊流下,在下巴尖融合一处…
“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太子殿下奈何如此。”
一道惋惜的轻叹,在他的耳边响起,刘安己只感觉自己的下巴处有一物伸来,轻轻地将他流下的那颗泪水拭去。
他面色陡变,还不及睁眼,双腿当即向后一蹬,整个人当即便跳到了三丈开外,目光冷厉地盯着方才他所立之处,寒声说道:
“皇叔,你为何会在此处!”
此句虽是质问,可看刘安己的错愕神情,倒是忌惮居多了。
“太子殿下这个问题问得没有道理,新月楼不是你开,也不是我开,他开门做生意,你来得,天下人来得,独独我为何就不能来?”
不消多说,刘安己眼前之人,不是大汉帝国的靠山王,又能是谁?
据这靠山王的所作所为,“枭雄”二字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只是乍见其人,却极难将他的慈眉善目,与那个野心勃勃的阴谋者嘴脸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