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荡仁撇撇嘴,赶鸭子似地将她赶到了一边去,他好歹还算是信守诺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已说好凭她自己手段跟来,那也只好认账。
“好哩。”
桃夭心小易知足,只要哥哥不驱赶自己,便已足够,她自己蹲在墙角点数着草丛中四处觅食的小黄蚂蚁,倒也不失为一项消磨时光的好途径。
房中的动静,刘荡仁在门外隐约可闻,对于刘安己昏迷之前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他都详加揣摩,试图寻找其中的半点破绽。
只是刘安己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地无懈可击,那种委屈与无助,若是还能作假,那么他该是有多深的心计?
只是,他昏迷之前所说的那个“皇”字,究竟所
指何人?谁的权势能够大到一手遮天?让他堂堂一国太子,也沦落为了一介生死不由己心的凄惨傀儡?
在刘安己昏迷之后,他原可叫来他的随从们询问实情,可他是何人?他乃是堂堂大汉太子,虽然正统储君地位因他的失踪而暂为剥夺,可他纵然是一条落难的神龙,也要比一条卑微的水蛇尊贵万倍。
那几个莽夫胆敢三番四次对他无礼,如此便休想他能给他们好脸色看,就算多说一句话也是不可能的。
“殿下,太子殿下已醒,还请你入内相见。”
还是那名火纹男子,打开房门,用一种宣读诏书的语气,生硬地说道。
刘荡仁听他如此开口,胸中的无明业火愈炽,只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区区蝼蚁,不知主客尊卑,竟敢对他这样的天潢贵胄如此无礼,除非是尊贵犹如父皇,否则岂有如此动辄相召,他便要主动前往相见的道理在?这上下尊卑
见刘荡仁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对于他的宣召无动于衷,这赤裸裸的蔑视,火纹男子脾气一如烈火,双拳紧握,指关节捏得发白,垂头沉默稍许,终于发作,猛地抬起头来,将双拳一振,就有两团暗红火焰将肉拳团团包裹,而后右脚往地面重重一踏,整个人犹如一头红了眼的蛮牛猛扑下来…
他的火焰着实厉害,伊师傅在他的火焰焚烧之下全无还手余地,就化作尘土飞扬。当然其时他已身受重伤,无力反抗也属必然,只是那股热浪扑面而来,丝毫也作不得假,刘荡仁自恃凭着自己如今的实力,与他当有一战之力,只是结果如何,那就该由上天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