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恨恨地瞪了一眼摇头叹气的徐无鬼,犹豫半晌,为抒发胸中抑郁,才将实情说出:
“你瞧那徐无鬼生得个油头粉面,还偏偏自诩风流,你看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子也是瞎了眼,总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本候早看不惯这等歪风邪气,自然不能允许自家侄女嫁他,这等终生大事,万万不得草率。
”
忠勇侯絮絮叨叨,言语间尽是对徐无鬼的不屑。
“哎呀!原来是同道中人呐…在下也是最看不得那些不男不女的娘娘腔,侯爷鞭辟入里,果然大才。”
卫君子对他的观感大变,忙不迭地翘起大拇指,心中涌起一种堪比高山流水的知音之感。
忠勇侯满意地捋了一把长须,接着说道:
“而你看陈公子,虽然貌不惊人,不及徐无鬼,更难望本候项背。可他胜在为人忠厚,抱朴含真,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模样,你说我鬼族家大业大,不找个稳重点的姑爷,如何能行?”
说罢,他双手背掌不住相击,用以加强语气。
卫君子看了眼沉默驾船的陈心隐,虽称不上有多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可绝对当得上“眉清目秀”四字,与那阴气森森的忠勇侯同堂对比,顿时无言以对,原来这位侯爷反对徐无鬼的缘由,竟是妒忌之心在作祟,果真是一朵奇葩…
未免才寻觅到的“知音”尴尬,卫君子只好勉强笑道:
“啊…哈哈,有理,有理,侯爷微言大义,说的不错,哈哈…”
…
不系之舟踏空而行,径往鬼族戍守边疆的镇南大将军据地而去,山鬼原本误以为忠勇侯将叛,虽已命老丞相做好万全准备,终怕万一,早将老鬼王扶余等一干亲近之人秘密送到了镇南大将军的驻地保护起来。
而今才知叛臣原是外示忠心的老丞相,显见世道人心,犹如天空变幻莫测的极光,实在难以周知。她本对镇南大将军的忠心绝无疑虑,而今却难免担忧…
“陈公子,你看那天边神秘的极光,能够将人心遮蔽,你若能用腰中剑将极光刺落,那我便原谅你。”
极光映着红裳,山鬼凄凄一笑,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语气平静,无波无纹。
“什么!”
陈心隐还为说话,忠勇侯当即挺身而出,说道,
“山鬼你这是强人所难,陈公子他非神非仙,哪里能够刺落极光?”
“二叔,你不是说他无所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