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见瓶身之上凝滞的玉润光泽,忍不住猛吞了一口唾液。想他长年所谋杀头买卖,期间也经手了大大小小金玉宝贝无数,假假算得上是识货之人。看这材质,显见是上品宝玉,宝玉高居昆仑,以人力开采何等困难?俗言道物以稀为贵,这样的宝玉,本身就有极大价值…
况且看这巧夺天工的切磋琢磨手艺,世间罕见,不知是出自于哪位宗师之手,他的臀部不由离开倚面
,身体前倾,两道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玉瓶,不舍移开。
“且慢,不消你验,要就拿去,否则…”
陈心隐嗤笑一声,作势欲将玉瓶往铺地砖上摔去,他一字一句警告道,
“玉石俱焚,一了百了。”
“别,别,快快拿来,就用这瓶子抵酒钱。”
小二贪婪地将玉瓶抢了过来,紧紧握在手心,他自己是个亏心之人,做惯了亏心之事,由他眼中看去,举世皆是勾心斗角,什么仁义道德,什么诚实信用,都没有大刀长矛来得犀利。
他初时以为陈心隐如此干脆,以己度人,必然有诈,后来被他一招欲擒故纵,生怕夜长梦多,被他一下摔碎,只好收下。
有了这一只玉瓶,他也就忘了再谋路虎,终归是骑乘实用之物,奇技淫巧罢了,哪里比得上这只能牢牢抓住权贵心的精致玉瓶?
双方谈妥,陈心隐三人离店前行,小二见他们走
远,一收手,身边的诸打手们一下退尽,酒家大堂之中只剩了小二与几名食客,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心隐,难道我们就任由那一家黑店欺负?老子不惧他们,一只手足矣。”
走了一刻钟,燕凌风越走越是气愤,忍不住就对陈心隐提了出来。
“燕大叔息怒,当然不会让恶人好过,只是这一路走来,你是否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陈心隐神识一动,路虎原地停驻,他从路虎背上坐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稍一谋算,笑了,
“有人在跟着我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听说这话,燕凌风大吃一惊,一时间也忘了愤怒,他回想这一路上的动静,全无异常,只不过他自知比不得陈心隐,既然他说是有,那就十有八九确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