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隐重复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如何能是魔主设下的陷阱呢?毕竟堂堂鬼王大婚,闻名遐迩的风宫之主是为夫婿,那是何等大事,就连敖豫远在南海,也收到了有关山鬼大婚的风声,如何能够作假?
不过他倒也识趣,忙顺水推舟说道:
“嗯,一旦遇到危险,我扭头便走,你放心吧,我即使不关心自己,难道还会将桃夭置于危险的境地吗?”
原来,白芜冰左右不放心让陈心隐独自前去,俗话说,打虎亲兄妹,上阵父子兵,于是她便安排了桃夭一路随行,也好在危急关头做个帮手。
桃夭虽是年幼无知,可以她的能力,以及趋利避害的本能,无人有资格加以轻视。
“哥哥,我很厉害的,我不怕呦。”
桃夭候在一旁,忽然听见哥哥提起了她,连忙窜了过来,跃跃欲试地表着决心,仿佛生怕他们临时变卦,不让她一同前去似的。
二人忍俊不禁,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哥我也要抱。”
桃夭甩甩脑袋,一骨碌爬到了陈心隐的身上,两只手臂环绕,挂在了他的脖颈上。
“第三…无论你此去最终的结果如何,都必须回来让我知晓,切记不能‘一春鱼雁无消息’。”
白芜冰低落而坚定地说道。
“自然如此。”
陈心隐一听便知她所援引那句戏文的深意,也正因如此,他才更是伤感,这离别而去的决心也落得淡了些。
“好了,你也休得再作犹豫,时候已经不早,以你的乌龟速度,再不启程,恐怕连婚宴酒席都吃不上了,还抢什么新娘。”
白芜冰挣脱了陈心隐的怀抱,白了他一眼,替他理了理胸前衣襟的纹理,她的嘴上虽在调侃,其实心中多少苦涩有谁知。
“额额,其实…也不是去抢…”
陈心隐一时感到有些窘迫。
“好了,你无需多说…”
白芜冰又白了他一眼,那目光之中的深意仿佛是
说你的心思,早已被我看穿,还需要遮掩什么?
“这一杯酒,就祝你一路顺风。”
她取下他腰间悬着的酒葫芦,伸手凝成两只晶莹的冰酒杯,一人一杯倒满。
“我一定回…”
陈心隐一仰脖,就将那一杯酒尽数倾入了口中深处,一闭嘴唇,喉咙一动,这一杯蕴满了别情的酒液,便吞入了他的腹中,一道冰寒的水线顺着他的咽喉下行,直达胃肠之中,冷得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哇!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