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隐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不知从何说起,终于还是深深地叹息一声,心中的念头,也回到了脱困的那日…
在那座青葱的山峦之上,不见了白冷木等所有人,只余下一些的残羹冷炙,木桩石台,还静立原处喃喃诉说着不久之前的故事。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遍察四面,此地并无发现有丝毫的打斗痕迹,就似人去楼空,自然而然。
“…这是爷爷亲手做的一只陶埙,他最喜爱这只埙,须臾离不得身,可为何会在这儿…为何?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爷爷,爷爷……”
白芜冰心有所感,从一道深深的石缝当中寻出来一只沾满了污泥的蛋形物事,她双手颤抖地抹去陶埙表面裹覆着的那层厚厚污泥,显露出圆鼓鼓埙腹上的六只圆孔,再从细端顶部的一个浑圆开口处倒出腹内塞满的沙石,一只陶埙的模样便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用手擦净陶埙外表面的污黑,一个狂草“白”字跃然浮现,她瞬间便慌了神,这只陶埙,不正是她家爷爷比宝贝她还更要宝贝一筹的那只陶埙吗?
才离了死境,又临绝地,无边的恐慌,如雾霾一般在她的心头蔓延,扩散…
习惯性地将桃夭从拥挤的人流之中捉了回来,白芜冰又从怀中掏出那只陶埙,举在眼前来回转动,呆呆地看了起来。
“冰冰呀,这个宝贝,你可不许淘气拿去胡乱摔在石头上,爷爷以后打算留着给你做嫁妆,哈哈哈…”
白冷木坐在姑射山的山崖边上,抚着长须,一边兴致盎然地把玩着手中的那只陶埙,一边小心地提防着在身旁淘气的孙女儿。
“才不要,爷爷真小气,这明明是你自己用烂泥巴捏的,我也会捏,有什么稀罕的。”
白芜冰闻言收回正不怀好意地盯着陶埙看的目光,嘟着嘴,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打心眼里对这只陶埙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见爷爷这样宝贝,她见猎心喜罢了。
若是论起宫中的宝物,她最为喜爱的,就是那张白玉琴了,只可惜那琴虚有其表,其实弹不出声来。
“爷爷这捏泥巴的手艺,天下独此一份,你不要,以后可别后悔呦。”
白冷木一听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