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卑鄙!”
白芜冰咬着牙说道,她绝不愿眼睁睁地看着白梅花神在她的面前玉殒香消,这是她自小的闺蜜啊,即便是如今再见时颇有些龃龉在她们之间蔓延,不过这也是她们女孩儿之间的事情,容不得这恶徒从中作梗。
当然她更不愿看到陈心隐真头脑一热,应了他的要求,自绝于此地。
前行有虎,后退群狼,并非当事之人的白芜冰,已然陷入了这一进退维谷的纠结地中…
慕冰拿着白梅花神头顶神庭、百会等诸要穴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轻易致死,又能让她痛彻心扉。
只不过短短数息之间,她精致的额头就已渗出了颗颗豆大的汗水滚滚而落,浑身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想来是遭受到了远远超出她承受极限的苦痛。
只是纵使如此,她依然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阖紧双目,倔强得一言不发,倔强得让人心疼。
只可惜慕冰不疼,他感知着她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反倒是有种病态的快感由心而生。
陈心隐心中既是震撼,震撼于她的坚韧,又怀有深深的自责,自责于自己空有一身剑术,却只能沦落为袖手旁观。
在这一刻,他仿佛已回到了灵虚山中,那片静谧,而又富有生机的连绵大山之中,回到了从前,他的伤势未愈,却能够终日无忧无虑地游走于山间大树下,徜徉于平谷水流边…
那是一株梅树,他在早些日子就已发现,彼时他正在手持弓箭,跟在后头,紧紧地追赶着一只野兔。
哪知赶到了这棵树下,眼看横箭在弓,就要一矢中的,不料略一分神,就被它一条旁逸斜出的枝桠给拌了个跤,狼狈不堪地正面跌在了地面,啃了满嘴的泥…
出门未看黄历,深觉晦气不已的他调节片刻,从
地上一骨碌便爬起身来,摸摸身上手脚皆备,无伤无残,顿时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而在舒心之后,他不免恼羞成怒,撇开眼看着快要到嘴的野兔溜走不提,想他长时间行走山林,身手是何等的灵巧,哪知今日他这个老猎人,居然会被雁给啄了眼,一股无名火气由小腹处腾地升起,他还来不及拍去身上沾着的多余泥土浮沉,就要朝着这颗始作俑者的梅树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