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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少年如此日渐冷淡的改变,白芜冰甚觉委屈,原本爷爷临走之前,曾问过她,是否要随他出外云游一番,见识见识神州各处壮丽的山水,各地迥异的风俗,以拓宽眼界,防止有衍生出井蛙之见的风险。
她心之所系,正在于此地,又哪里肯猝然离去?自然是想方设法,再三推脱,一说脚疼走不得路途遥远,再说身子骨弱经不起外边的凛冽风霜,又说桃夭尚且年幼,需多加管教,免得误入歧途,她是尽职尽责,须臾离开不得…
这种种蹩脚至极的借口,反倒将本就不抱多大把握的白冷木气得几乎乐了起来,他不再多说,在离开之时,摇头晃脑,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什么“女大不中留”、“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等等,使得耳尖的白芜冰羞恼难当,简直恨不得跟上前去,三下五除二便拔光了他的眉毛胡子,省得他只会埋
汰自己…
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可她万万没想到,如今这坏小子,居然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这简直…简直…
她简直就寻不着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难道那夜在蓬莱岛上的经历,竟是一个梦吗?”
回想起那夜月光之下的美妙经历,白芜冰的目光迷离了起来…
“嘀嘀嘀…”
就在她沉浸于旧日的甜蜜怀想中时,突然从她的腰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她哀叹一声,灵巧地解开了悬在腰际的那只锦囊的绳结,从中取出来一只小灵通来,那是她为防止忘事,特意设置的一个闹钟。
“哦,时间到了,还得快走才行。”
她往那块会发光的屏幕之上瞧了一眼,眼看着时
辰已到,就匆忙收拾一下,怀着期许,一溜烟飞奔出了宅门,再一次地不知去向。
“有必要如此开心吗?不就是见个姓潘的,不就是仗着祖辈的余荫,不就是家里有几个破钱,不就是会在大冷天用扇子装模作样地扇风…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在白芜冰离去之后,陈心隐单薄的身子忽然从左近的一颗大树之后闪了出来,酸溜溜地撇嘴道,
“以后万一老头儿要将掌教位子传给我,我也成了地主,我也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