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次过生日过新年时,娘亲都说担心文若乱用,要帮文若保管的礼物之外…”
“…”
寒蝉面色微红,在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还有小时候娘亲常常吓唬文若,说宫外有很多坏人,一出去就会被捉走卖掉…”
“…”
“还有,娘亲说贪吃糖会被雷公捉走…”
“…”
“还有…”
“够了!”
见文若瞪圆了双眼,蹑手蹑脚地缩在一旁,寒蝉不着痕迹地擦去鬓角渗出的冷汗,无奈地与她大眼瞪着小眼。
好一会儿,她换了一副语气,咬着牙,意味深长地说道:
“文若,你可知,你那大哥哥,只怕是再也不会来了。”
说完这话,陷入悲戚之中的寒蝉狠狠心,当先一步潜入了海水之中,徒留文若一人,依然站在大白鲨的背上,怅然若失,过了许久,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一颗泪珠,从文若的眼角滑落,顺着精致的脸颊,滴入了黑沉沉的海水之中,发出清脆的“叮咚”之声,激起了几颗细细的水珠。
这哪里是泪珠,分明就是一颗浑圆的真珠。
…
经历了半步死里逃生,如今身处于不系之舟上的这七个人,悠闲地品着灵虚山所独有的清新果酒,吃着从南海城郊种地的老农手中收来的各种新鲜瓜果,观着这苍茫海色,与漫天的星华…
大家都不愿首先说话,来打破这一份动人的静谧,每个人都感觉到这番安闲自适的生活,自离山之后,是多么的难得…
“我且问你们诸位,你道这修行修行,究竟因何要来修行?糊糊涂涂,人生一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去忧心劫数难逃,难得糊涂一生,岂不更好
?”
玄慧有感而来,站在船舷之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心隐见师叔想要考量他们,慌忙将口中的半只樱桃咀嚼两下,一下便咽入了腹中:
“为何要修行?回师叔,弟子也不知为何要修行,只知修习了道法之后,出门赶路无需车马,方便许多;跨海行船,不惧风浪,不畏天时,省心省力。长生逍遥,其乐无穷。”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极难回答。有些修行之人,穷尽了一生时间,也无法找寻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