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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家中人口激增,而且个个都只会花钱,却不会挣钱,如此坐吃山空,让白芜冰一度很为日渐消受的钱袋之事忧心不已。
天幸有桃夭小女初长成,格外替人争气,在无数强力对手的包围之中脱颖而出,摘得那“钟灵毓秀垂髫意”比赛的桂冠,这才有了这三百两白银的进账。
如此一来,只要计划着用,家中开支,想来能够充裕许多吧?或许还能有所盈余,能够让桃夭也有足够的零花钱用,从而能在学堂里抬起头来哩。
只是白芜冰同样深知,女孩子出去抛头露面,当众卖弄容颜身段,虽不能说是大忌,也是多有不妥,大汉朝的硕学宏儒、乡绅夫子们,必定会以此为不齿。
即便她能够对这些“榆木疙瘩”们的有色目光不屑一顾,但是众口铄金,也绝不是玩笑,更何况她们
瞒着陈心隐前去参赛,一旦事泄,不知他是否也会有所不悦?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于某位少年的看法,变得极为敏感。这样的改变,虽然时常令她自怨自艾,却也犹如喝了蜜糖水一般,在心中甜蜜。
或许,正是从蓬莱的那道月影之下开始的吧?
“呵,小生姓潘,潘安的潘,请这位小娘子有礼了。”
就在白芜冰呆立路中,患得又患失之时,身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热切的呼唤声。
她回过神来,侧目往那声音的来处一瞧,却只瞧见一名一袭白衣胜雪的年轻贵公子,也不顾天凉,一把鎏金折扇捏在指尖,靠在胸前,忽扇忽扇,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三健壮仆从,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他们,都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脸蛋儿上下打量个不停。
白芜冰心中犹如吃了半只苍蝇那般腻歪,这名伪君子的花花心思,从他那双闪烁着炽热目光的眼睛之
中,和身子前倾,时刻准备着扑来的手脚动作之间,便可窥知八九。
怀着这样心思的男人,她可非初次遇见,起码目前这条街道之上,便比比皆是,只不过绝大多数,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而已。而这名姓潘的,恐怕家中有些背景,这才有恃无恐,敢于光天化日之下,形此不轨之事。